第七十章 所遇非人(1 / 2)

任容筱熙如何猜測,那也終歸是猜測。

如今這容府裏風雲大變,容筱熙便是費盡心力也無力再挽回大局,楚氏被放了出來,依舊是容府現如今的當家主母,看容應晟的反應,倒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許氏雖然心中恨恨,但也沒奈何。容筱熙也是不甘心的緊,前世楚氏陷害她,將她趕出容府,奠定了她一生淒苦的基調,這次正是一個能夠讓楚氏無法翻身的機會,誰知竟是讓原本握在手中的機會白白飛了。

容府表麵上看起來仿若回到了從前,異常平靜,誰又知道是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呢?

卻說荊玄這幾日來卻也沒有閑著。接連忙了數日,不僅把銀子悉數追回,連帶著還將肖啟明私藏的小金庫給搜刮的一幹二淨。荊玄這才上了一封折子遞到皇帝荊浤手中,不提荊浤如何欣喜,且說荊玄費了這麼一番心力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朝廷請功,而是直接和朱悠然一同帶著眾人往江北而去。

眾人一路上的風塵仆仆,荊玄自幼便練習武功,體質比常人好一些,這點勞累他還是吃得消的,倒是朱悠然這個少爺有些禁不住了,原本便是肩傷初愈,身子尚還虛弱,這一到了當地便開始生起病來。奈何江北上崗郡受災嚴重,也不是什麼療養之地,朱悠然這病也得不到妥善醫治,值得拖著。

他堅持不肯先行回京,荊玄也頗為無奈,瞧著他雖是神色疲憊,但也隻是略有些水土不服,又加上連日趕路,這才顯得身子發虛,也就順著他,並未強求。

這日江北陰雨連綿,這雨已是連下數日,並沒有任何要停下的痕跡。上崗郡剛剛經過大水災,是江北五郡最最直接的受害之處,位於此的瀾江大壩尚還未修複完善,這雨季又是悄然而至,瀾江水位虛高,民眾之前大江決堤之時還知道抱怨,現在看著忽又上漲的水位,竟是神情麻木,仿佛已是習以為常了。

荊玄一路向南而去,簡裝而行,路過瀾江江邊時,遠遠便望見離江邊不遠的高地上搭起一個又一個棚子,白色煙霧嫋嫋升起,竟是炊煙。想必正是災民暫時落腳的去處,荊玄原本想上前詢問一番,卻被同行的侍衛隊長攔下了。

“殿下,萬萬使不得,現在這民眾受災嚴重,眾人都是企盼朝廷欽差多時,殿下如今這般亮明身份貿然去詢問,定會引起騷亂的。殿下這是好意,卻並不是個好主意啊。再者說,民眾人數眾多,若是裏麵存了什麼心思不正之人,以我們這麼幾個人,又怎麼可能護的了殿下周全呢?”羅平雖是個糙漢子,但是心思確實細致。

荊玄聽罷也覺得在理,便點點頭道:“卻是我欠考慮了。”於是便聽從羅平意見,眾人取道,徑直向上崗郡郡城府衙處疾奔而去。

荊玄一行尚還沒近前,便看見遠遠不少人站在城門外,想必是早早得了通報,已是等候多時了。

荊玄打馬上前,那帶頭之人便連忙迎將上來,大聲道:“下官上崗郡郡守李江英恭迎尹王殿下。”

荊玄連忙抬手示意,“李大人請起。”說著便也下了馬。

荊玄並不願過多寒暄,便直接問道:“李大人,這上崗郡情況如何了?”

那李江英不知原本正要說什麼,被荊玄冷不丁這般一問,竟是有些發怔,待回過神,聽清荊玄問話,臉色瞬間變的不好起來,苦笑道:“上崗郡原本也算得魚米之鄉,位置臨近瀾江,向來富足,隻是這堤壩年代久遠,竟想不到在這時候破了口子,倒叫人有些措手不及田地被淹無數,民眾也有死傷,流離失所的更是不在少數”

荊玄聽了卻是冷笑,“李大人這話說的也是有意思,朝廷每年都向上崗郡撥出款銀以供建設,且這裏又有稅收打底,為何會令大堤年久失修?”

李江英聽罷一時冷汗淋淋,連忙跪下回道:“每年確實都有專人查看,以供修補,奈何這瀾江大堤實是年代久遠,已是補無可補了殿下,明察!”

荊玄哪裏會不知道這些人,查不查另說,但是這些個場麵話卻是一說一套一套的,連個草稿都不用打。他拜拜手,叫李江英起來,前麵帶路。李江英見荊玄並未有多關注的樣子,心中便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因著荊玄並不怎麼說話,便也一路安靜,氣氛沉重得回了府衙。

府衙周圍確實圍了不少人,想必是看見李江英有了大動作,民眾便猜想是朝廷來了大人物,便自發得前來圍觀。

荊玄見眾人濟濟,哪裏還顧得羅平的話,麵色沉寂,直接將懷中聖旨掏了出來,站在人群中,便念了起來。

這可是把李江英嚇得不輕,見那明黃卷軸一出現,連忙跪倒在地,旁人將郡守這般,也一時熄了聲,跟著跪倒,不過刹那,這府衙門前已是“嘩啦啦”跪倒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北上崗郡,風雨不順,受此大害,朕感念勞民辛苦,特此命朕第五子尹王荊玄前來賑災,以求人民得以安居樂業”後又將所帶賑災款項和賑災條目一一列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