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玄自幼熟讀兵書,雖然沒有研究過什麼奇門遁甲,卻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從這迷陣之中成功逃脫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荊玄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被暗殺被陷害也是家常便飯,多年複雜的生活環境早已適應了各種凶險的生存環境,不僅有著異於常人的冷靜和勇氣,更有著才智。雖然不懂陣法,但卻知道這世間之道都是有關聯的,萬物相生相克。也深知陣法都講求相輔相成,生生相克,經久不息。隨著方位的改變,循環起來,此進彼退,生生不息,奧妙無窮,威力至大,如此往複,自己將被困死陣中。如果自己能打破其中一點,此陣可破,可是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要破陣談何容易。
隻是這迷陣走到哪裏都覺得仿佛見過,但是仔細看去又覺得哪裏不甚相同,兜兜轉轉卻總是走不出去。荊玄試了數次,卻不能突破,筋疲力盡之際卻看到前方有一點星光,星光雖然微弱,但卻十分引人注目。
荊玄看著那星星點點的光,想起了容筱熙的眼睛,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時如波瀾不興的黑海,流動時如空中飛走的星星。容筱熙眼睛裏透出一股子沉靜,一股子靈動,像是能攝人心魄一般,誰看見都能掉進去,所以,荊玄從沒有懷疑過容筱熙的魅力。
荊玄也不知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不受控製得便向著那點點星光踉踉蹌蹌的走去,就這樣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待得荊玄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這麼的出了那迷陣。
出了陣法,荊玄發現天已經大黑了,自己的周圍是一片竹林,靜謐得詭異,沒有蟲鳴鳥叫,四周甚是荒涼陰冷,不僅尋不見周韞,而且哪裏還有那些人的蹤影。但荊玄還是耐下性子仔細查找了那個竹林,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荊玄不覺心中懊惱,但卻又無可奈何,不得已隻好返回方海城,再行規劃。
卻說容筱熙隨同那李小姐一同被擄走,一路顛簸,不知何時便醒了來,他們從開始便被蒙上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更別說觀察周遭了,連現下究竟是黑夜還是白晝都難以分辨。容筱熙被蒙著眼睛自是沒看見荊玄一直緊追,也沒看見周韞身手了得。
容筱熙隻覺得半個身體都麻了,便挪動了一下,隻覺得雙手雙腳被牢牢綁住,又哪裏是她能夠掙開的。
容筱熙隻聽到車輪轆轆滾過土地的聲音,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見有人說話,正在這時她卻聽到旁邊有細細索索的聲音,便知道是那李小姐醒了,但是她尚沒搞清情況,哪裏敢出聲,便暗自屏息凝神。
那李小姐起初尚在昏沉之中,,待得睜開眼,看見眼前一片漆黑,手腳還被綁住了。她哪裏經曆過這個,一時被嚇得大聲呼叫,半天得不到回應的她又大聲痛哭起來。
外麵忽的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威脅道:“不準哭,在哭把你賣到妓院,我們隻求財,也不想多事。如果你一直大聲哭,我兄弟要是心煩手一抖,不小心劃花了你粉嫩的小臉,你可不要怪我們呀。”
那李小姐也不敢再大哭,隻是小聲的嗚咽,隻是嘮嘮叨叨的反複說:“不要傷害我們,我父親很有錢,會給你很多錢。快派人通知我父親,你要多少給多少,我父親很疼我的,一定會不惜重金賣我的安慰。放了我吧,放了我,求求你們了。”
反觀容筱熙卻冷靜自持,安靜的坐在車中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一直努力聽清外麵的聲音,想以此分析自己的方位,也能讓自己心裏有點底。可是,還沒等容筱熙分辨出四周的聲音,就被那粗狂的聲音的主人惡狠狠的警告了:“老實呆著,不要想耍花樣,我們看見贖金,自會放人,要是你們耍花樣的話,人也是一樣會放,可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喘氣。”
容筱熙和李小姐就這樣走了很長的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筱熙隻是靠直覺推斷似乎是走了不少回頭路,當然能想到,綁匪的目的是不希望她們能推斷出自己的位置,所以兜兜轉轉的走了很多路。
過了不知多久,容筱熙才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就被人從車上拎了下來。接下來是推開一扇很老舊的門的聲音,門軸吱吱呀呀的聲音在清冷安靜的環境下格外響亮,她們似乎是被帶到一個很空曠的地方,容筱熙格外留著周邊的每一絲聲響。緊接著容筱熙被扔到了地上,先著地的右邊手臂和腿傳來清晰的疼痛感,讓容筱熙卻忍住沒出一聲。
容筱熙咬緊牙關,忍者疼痛。隨後就聽到旁邊一聲尖叫和一個物體重重跌倒在地的聲音。她知道是那個李小姐也被扔到了地上。隨後容筱熙聽到擄走他倆的人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和大力關門的聲音。
那李小姐受到不小驚嚇,一會哭一會叫,一會兒求饒。容筱熙在一邊用盡全力的將思考能力凝聚到一處,想著怎麼能擺脫現在的困境,隻是那李小姐也著實可憐,想來她一個大小姐,又是獨女,自然被一家子人寵到了骨子裏,怎麼可能經曆過這些,也是難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