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武功深不可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但周韞隻是淡然一笑,完全沒有表示。
莊主武功雖說遠不及周韞,但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何況他還正對著容筱熙,小小的動作自然也是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他原本想出聲,卻瞧著周韞並沒有什麼反應,自知也不好再多做或者多說些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麵前這個對自己來說如同“閻王爺”一般的少爺更加的不開心,到時候不光少爺討厭自己,怕是老爺那邊都不好交代。
這個年代,做事謀生,還真是艱辛得很。
“你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做是一回事,叫我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聽到周韞的話,莊主慌不迭地連聲應答,“是是是,老奴哪裏敢勞煩少爺!老奴這就放了他們!老奴這就放人!”
周韞也不答話,嘴角笑意清冷,看得莊主連忙跪下身來。周韞見那莊主已是怕極,便說道:“還不快去?”
莊主連忙應道:“是是是!”便連滾帶爬又站起身來。
周韞卻也沒等他有所動作,便率先轉了身,臨走前還朝著容筱熙的藏身處看了一眼,轉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莊主長舒一口氣,感覺突然就重新有了生活的希望。
一直躲在暗處的容筱熙隻是借著風聲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什麼“放了他們不然什麼後果”
難不成,這個人是來救她們的?那這個人,會是什麼人派來救他們的呢?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容筱熙這麼想著,自己剛剛仿佛看到那個神秘的身影轉了過來,往她這邊瞧了一眼。她又安慰自己會不會是出現幻覺,想了卻也不敢久留,當然也就先打算離開。
莊主也並未理會一直躲在暗處的容筱熙,轉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剛走到房裏,便聽到下人十分焦急的闖進門來。
“莊主,不好啦!出大事啦!”下人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
剛剛感覺緩過來一些的莊主皺起了眉頭,“能有什麼大事,別捕風捉影,以訛傳訛!”
下人想到剛剛所見的嚇人場景,還是有些腿抖,“莊主,在門口守衛的侍衛,不知為何竟然都死了,全身上下隻有脖頸處有幾個指痕,細看才發現裏麵的頸骨竟然段成了一節一節,明顯是被人活活捏斷的”
那人正說著,仿佛又想起了方才看到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寒戰。
莊主聞之,心中清楚,定是少爺方才來的時候做的,除了他誰還有這個本領,能無聲無息的殺了那幾個侍衛。要知道他莊子裏又哪裏有什麼庸手,但比起武功來,別說他這個莊子,就是整個武林,又有幾個人能敵得過少爺呢。
莊主心裏明白的很,少爺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太過於得意忘形,隻想著老爺,若真是得罪了他,今日這些侍衛的下場,怕就是明日他的下場了。
莊主不覺有幾分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幸好,幸好,知道那那位姑娘是少爺心尖尖上的人,他又哪裏敢不盡心對待,想來少爺也定是知道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才放了他一馬。
莊主想到這裏不覺擦了擦額間冷汗,便開始在心中謀劃若是要放人,老爺那邊又要如何交代呢。
然而,方海城內,荊玄想著周韞,十分的神秘莫測,自己跟著的這幾日自然也沒少打聽這個人的來曆,但是派出去的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或者回來報告。
尤其是在那日,他第一次見證了周韞的高深武功之後,更是對這個人起了相當嚴重的防備之心。
兩人一起被困在陣中,周韞的逃脫速度遠遠的高於他,甚至荊玄覺得那個陣,就仿佛像他設計的一般,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甚至早就發覺了一直躲在暗處保護著容筱熙的自己,卻並不點破,不知這個人在容筱熙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
然而如今,荊玄卻也無心過多的去調查周韞是何人,他現在反而更加的擔心容筱熙。他現在雖然知道那群人不是容應晟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容筱熙一定安全,反而,不知道的人才更加的可怕。
那些人行動有速,看起來每個人應該都有不俗的武功底子。瞧著絕非等閑之輩,那他們擄走容筱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苦苦搜尋,甚至動用了自己暗影侍衛的力量,荊玄已然在方海城內尋到了一絲線索,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周韞已經打理好了一切,他更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周韞的掌握之中。
周韞料到,荊玄會前去救出容筱熙,周韞也同樣算到,荊玄能找到他們。
所以他提前做了一切,荊玄一旦去了,莊主自然會明白,也會放人,這樣一來,順理成章的,不會讓容筱熙起任何的疑心,能夠想到和他周韞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