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晟拉著容寧遠還站在那府門口,而自然今天容筱熙是沒有辦法帶容寧遠出府了。
水紅的寬大袖子中容筱熙緊緊握著拳頭,額前的鬢發隨著風的吹過而遮住她的眼睛。
容寧遠看著門口的小廝,拉了拉容筱熙的袖子低低的喚道:“阿姐。”
軟軟的童聲讓容筱熙鬆開了手掌,轉而低下頭看著容寧遠。
小小的容寧遠還不懂容筱熙想的那些事情,他純粹的以為隻是去皇宮伴讀罷了。如今看見那個陌生的爹爹這般不讓他們出去,容寧遠卻是妥協道:“阿姐,既然爹爹不喜歡我出去,那阿遠就不出去了。阿遠陪著姐姐好不好。”
綠枝在一旁拍了拍容寧遠,而後便又是看向容筱熙。
容筱熙還望著那府門口,而門口那些人卻是一點都沒有走開的意思。
卻是一個家仆走了過來,朝著容筱熙行了一離供著身子說道:“老爺在書房等著小姐,請小姐過去。”
那家仆供著身子站在一旁,而後手臂往右邊一伸便是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的說道:“小姐請隨奴才來。”
容筱熙緩緩將容寧遠的手鬆開,而後蹲下身子,那裙擺便是落在了泥土上,銀色花紋在那裙擺出若隱若現。
她伸出雪白素淨的手撫了撫容寧遠的額頭,又理了荔容寧遠身上的衣裳。而後便是牽著容寧遠把他交給綠枝:“阿遠先隨綠枝姐姐回去,阿姐待會就回去。”
而後容筱熙才向那家仆望去,隨即便是隨著那家仆走去。
綠枝牽著容寧遠站在原處,看著容筱熙走遠才帶著容寧遠往聽雨軒的方向離去。
容應晟的書房就離這不遠,容筱熙還記得那書房門前種著兩株海棠花樹。
家仆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走著,容筱熙跟在後麵卻是思緒萬分。容應晟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讓自己堅決不能帶容寧遠出府,但是寧遠肯定是要出去的。
不一會兒就到了那書房門口,家仆便是站在一側輕扣了一下房門,而後裏麵便傳出容應晟的聲音。
那家仆將門打開後便站在門側,容筱熙走了進去那家仆才把門關上,站在門外。
書房內容應晟正坐在書桌之前,案上擺放著茶盞和筆墨。
容應晟看見容筱熙入門便是笑容滿麵,一副慈父的模樣。他從書桌前站起,便是緩步走到容筱熙身側。
“筱熙啊,你是我容府的嫡女,自然這地位在府中也是不一般的。”容應晟的聲音是緩和的,語氣更是和以往那強硬的語氣不同。
那藏青色的袍子隨著容應晟的動作在陽光下晃來晃去,那窗外有陽光灑進。
“我容家的女兒自然是不一般,你的姿色在眾女中也是最為美麗的。”容應晟的臉上綻放著光芒,好似他本來就是那般慈祥的模樣。
容筱熙隻是低頭不語,微微斂著眉目。她知道容應晟的為人,若是對他沒好處的事情和人他斷然不會如此,想來也真真是可笑。
容應晟見她不語便是又繼續說道:“這些日子可過的還好為父瞧著你消瘦了些。”
容筱熙心裏暗暗冷笑,這所謂的父親何曾管過自己,現在卻是這般惺惺作態。
她卻是麵上不動聲色的緩緩揮道:“還好。”
容應晟卻是走近了些,拍了拍容筱熙的手歎道:“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
隨即便是一連串的話,全都是一些惺惺作態的關心。
容應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寬大袍子中的手搭在木椅旁。
“我已經將容景桓偷偷逐出府門了,族譜上也已經除了名,家族中以後也不會再有這個名字了。笑熙啊,畢竟你才是我的女兒。”
容筱熙原本一直平平靜靜波瀾不驚,現下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一驚。
那雙美目中透著不可思議,身子也是一顫。
容筱熙知道容應晟知道容景桓不是親生的定然會做些什麼,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容應晟竟然這麼果斷,如此狠心就好不留戀的將容景桓逐了出去,還在族譜上不流一絲痕跡。
這十幾年來容應晟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這麼多年的情分居然說舍就舍。這樣一個人好似沒有感情一般,如此果斷。
那個容景桓雖然是楚氏的孩子,卻是也沒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
正在容筱熙震驚的時候容應晟卻是朝容筱熙又笑了笑:“以前為父是沒照顧好你們,現在府內也隻有你才是為父最疼愛的女兒。”
“以前為父替別人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女,將你拋在腦後,是為父對不起你啊。”
窗外樹影婆娑,沙沙聲連綿不絕。
“為父居然被那女人瞞了這麼多年,真真是苦了憑秋”容應晟麵上露著悲痛之色,眼睛卻是看著容筱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