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奧托·拉貝,出生於中國,成長於中國.“
約翰拉貝的兒子發言,一開口就驚到了所有人.因為他說的是中文,雖然不是字正腔圓,甚至有些磕磕絆絆,語序顛倒,但,那確實是中文.
“中文說的這麼好?“鞏利瞪大了眼睛.
“拉貝先生在咱們這生活了三十年,就連結婚都是在北京結的,兒子女兒也都出生在中國,甚至他女兒都是在中國結的婚,作為他兒子,小拉貝會說中國話有什麼奇怪的.“喬峰倒是很淡定.
奧托·拉貝接下來的話也說到了這點:“我在中國生活了十四年,而我的父親約翰拉貝,在中國更是生活了三十年.中國就是我們的第二故鄉.
所以,當曰軍攻入南京的時候,我的父親沒有離開,而是和約翰馬吉先生等二十多位外國人一起組成了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建立了安全區,救助南京城中的難民.
我的父親在這裏傳教,大多數委員以前也一直在這兒從事傳教工作,他們一開始就把戰爭期間不離開自己的中國朋友視為自己基督徒的責任……這也是促使他們這些外國人堅持留在這裏,試圖幫助遭受苦難的中國人的原因.
我的父親曾說:與朋友攜手共進退,這是最明智的,也是最終的處世之道.
難民們稱他為洋菩薩,這次前來,我又聽香港的喬先生還有美國的斯皮爾伯格先生說我父親是南京的辛德勒.我很高興,因為這是大家對我父親的認可,中國人民一直將他視作好朋友,我為他在南京所做的事情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們德國有句諺語“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相逢“,今天我再次回到了中國,回到了南京,回到了我生活過的地方,我父親為之戰鬥過的地方.
我在替我父親再一次看一看南京的同時,也再次替他幫中國朋友出一份力,替他將他記載著曰軍在南京大屠殺的日記捐贈給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讓世界各國人民都知道當年曰軍在南京究竟做了什麼.
二戰中**的大屠殺也給德國自身留下了長久陰影,所以作為德國人,我十分清楚:當我們談論曆史的時候,必須保持謙遜.
許多國家在二戰中遭受過德國的侵略,經曆了無法形容的苦難.
對於德國來說,“承認罪責”與“和解修好”這兩個詞仿佛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它們代表了德國與所有這些受害國共同邁向未來的決心。
我希望曰本也可以正視曆史,正視當年他們在南京所犯下的罪行.
我懇請在場的媒體朋友,將今天你們記錄的這一切都真實的報道出去,讓世人知道,在這裏,在南京,也曾經發生過慘絕人寰的暴行.
隻有這樣,我們才不會忘記曆史;隻有這樣,曆史才不會重演.“
奧托·拉貝洋洋灑灑,情深意切的發言贏得了全場的掌聲.
在鼓掌的同時,鞏利不忘誇一句:“這位小拉貝先生口才很好啊.而且中文是越說越溜.“
喬峰笑了笑:“口才不錯是一定的,不過,這番發言恐怕是早就打了草稿,甚至幾易其稿的.“
“這話怎麼說?“鞏利不解的問.
“你聽聽這發言,這用詞,這是一個幾十年都沒用過中文的人即興發揮就能說出來的嗎?哪怕他出生在中國,在中國生活了十四年也不可能呀.再一個,捐贈拉貝先生的日記可不在計劃之內.怎麼說這日記也是他父親的遺物,能保存了幾十年都完好的東西,怎麼可能臨時的說捐贈就捐贈呢.這種事情肯定是深思熟慮過才能決定的呀.“喬峰解釋道.
“哦,是哈.“鞏利點了點頭.
“不過,小拉貝先生來這麼一下,倒是更能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讓南京大屠殺被更多的人所知道.“喬峰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