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你別這樣。你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折騰自己的身體。伯母如果還在世的話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走的不安心的。”褚冉一想到這段時間梁子衿呆在秦昊身邊受到的苦楚,就覺得心裏特別的難受。她坐在床前,緊緊的握緊梁子衿的手,希望能夠讓她睜開眼醒過來。
可是無論她怎麼去叫梁子衿,床上閉著眼睛的人始終都沒有任何清醒的狀態。
“宋明已經說過她現在的狀態,與身體無關。重要的地方在於她自己的意誌力,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應當相信她會想通堅強起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齊裕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褚冉的身後,見到她趴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樣子,眉目微挑,才緩步上前抬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安慰。
褚冉感觸到肩膀上傳來的溫度,突然就回頭看向齊裕璟,眉眼處的淚水泫然欲落,格外的可憐模樣。她拉過齊裕璟的手臂,整個人就倚靠在他的懷中,聲音裏依舊帶著低泣:“冰塊臉,你說子衿還會不會好起來?你說她會不會生我的氣不要我了?她肯定是對我們大家都寒了心,覺得這世上沒有能令她留戀的任何東西,所以就不想活下去了?”
齊裕璟記憶中褚冉一直是一個非常開朗愛笑的女孩子,現在見到她這個模樣,也不由有些心疼。在聽到她一連串問的幾句話,心中突然刺痛。再看向梁子衿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樣子,竟然令他想到了自己早已不在的母親,當時母親在絕望之下自殺的時候是不是也和現在的梁子衿一個樣子?
“不會的。”他突然冷聲說道,語氣裏帶著的堅定令他自己與褚冉兩個人都不由一愣。
“謝謝你,冰塊臉。其實有時候你也不是那麼討厭,至少你是真心的為子衿好。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把你和那個渣男歸為一類人了。”褚冉從齊裕璟的懷中探出頭來,說話時一臉大度好像給了他很大恩惠的模樣,看的齊裕璟不由好笑。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笑出來:“好了,你也幾天沒有睡覺了。現在先在隔壁的客房休息一會兒,如果子衿小姐醒來還需要你的照顧。”而他自己也要去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秦昊,否則隨便帶著人來別墅過夜,雖然情有可原,但是肯定會令秦昊不滿。
褚冉知道齊裕璟的話是對的,之前沒有見到梁子衿。她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一直就擔心著梁子衿的安危。現在見到她昏迷不醒雖然還是擔憂,但好歹放下心來。能照顧梁子衿的人很多,她也應該先把子衿的身體調養好,這樣等到子衿需要自己的時候才能出的上力氣。想到這,她便點點頭。跟著齊裕璟去了隔壁的書房。
因為之前秦昊的職位罷免,到現在秦昊的歸來。再加上秦振澤給他安排了許許多多的瑣碎事情,等到他忙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別墅裏現在已經是漆黑一片,柳姐的作息習慣很規律肯定睡了,至於那個褚冉,前幾天辦梁媽媽的葬禮的時候,她就一直不眠不休的在旁幫忙。現在隻怕也是太累了正睡得正死。
想到這,他不由微微擰眉,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四五天沒有在睡過覺了。白天他要去公司應對那些踩狼虎豹,晚上回來他隻想守在她的身邊,希望她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在。不至於在生出什麼情緒來,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對她的心意。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十分確定現在他根本就離不開她了,更舍不得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先生,您回來了!”這幾天因為梁子衿的事情,柳姐因為擔心已經養成習慣半夜都要跑出來看一眼梁子衿的。怕她突然醒了沒人照顧。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睡不著,所以就提前走了出來。
秦昊剛走進大廳,將身上染上黑夜裏的寒氣變得冰涼的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後才看向從房間走出來的柳姐:“你怎麼起來呢?”
“我擔心子衿小姐,先生,您說子衿小姐什麼時候會醒啊!”提到梁子衿,柳姐略顯老態的眸子,此刻染上心疼。對這位小姐,她就像是看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在加上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現在早已經感情深厚。
“不知道。”
柳姐本來隻是隨口問的,秦昊一向話少,而且很少跟她們說話。更遑論是回答她的問題,現在秦昊突然開口,頓時有些驚訝。隨即又有些悲傷,連先生這樣厲害的人,都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子衿小姐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可是她這樣的身體如果在不醒來,而且油鹽不進的,遲早得這樣日漸消瘦下去,活活把自己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