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與宋總都要與美人失之交臂了。”季洪突然笑了起來,低沉醇厚的嗓音依舊不急不緩,一字一句的吐出,卻帶著不容忍忽視的力量。
“我看不見得。”
宋容庭在旁同樣附和一笑,卻持以否定態度。
看向兩人視線相連的地方,笑意促狹:“看來秦總是又把咱們的梁小姐當做貝洺微貝小姐了,想想屢次被人當做替身這回事,還挺有些讓人悲哀的。不過這不正好是我們奪取美人心的機會嘛!”
說完他眸光收回,看向季洪,帶著些許的調笑:“三哥莫不是還沒入場,就開始想要認輸了吧!雖說少了個勁敵很愉快,但是這種不戰而勝的感覺,令我著實有些氣餒。”
梁子衿已經回神,秦昊的眸光已經變得冷漠起來,幽冷的眸光在夜色中泛著點點幽光。莫名的,她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惱怒情緒。
季洪沒有說話,眸光隻是在梁子衿的身上,輕輕掠過。然後在等待些什麼。
“好一出三男爭一女的畫麵,這還真是我今年見過的最佳年度大戲。小梁,你有些本事!”
氣氛莫名尷尬,紀南笑著打趣開口,算作緩解這安靜的氣氛。
他的話剛落,梁子衿已經在心裏做好某些決定。
她抬頭看向季洪,兩人的眸光在空中對視一眼。然後她動了動身體,秦昊箍在腰間的手很緊,她費了些力氣,最後隻是徒勞:“三哥,昨晚說的話還算數嗎?”
索性放棄不在掙紮,淺淺的能見到她笑意麵上流竄。
季洪的眸光裏閃過些許笑意,不緊不慢的點點頭,返身又坐回到旁邊的沙發上,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旁邊的那個紀南立馬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燃。煙頭處火星在眼前泛著幽冷紅光,就如季洪的人一樣,像是個迷。
他抽了口煙,然後在輕輕吐出。煙霧瞬間在眼前繚繞,他突然抬手對著梁子衿,招了招手,寡淡的兩個字響起:“過來。”
秦昊的手已經桎梏著她的行動,不能動作。隻能笑著回應:“三哥叫我?”
“嗯。”
季洪的話不多,很多時候都透著一種舒懶的姿態,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但隻是一個眼神的投遞都能給你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這種感覺與秦昊不同,秦昊是渾身都散發出來的冷,而季洪則是將這種寒冷隨時收放自如,仿佛天下都眸睨在手,從容不迫。
秦昊禁錮在腰間的手莫名的收緊,她還沒那麼自戀。自戀到認為秦昊這樣的態度是對她的戀戀不舍,更多她覺得這是秦昊對她進行的最後的善意提醒:季洪是個危險的人。
但很顯然,她現在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輕笑一聲,趁著秦昊失神的瞬間。手輕輕的摸向腰間橫桓的手,然後覆蓋在上,再用力握緊,然後連根拔起。
秦昊的手終究是鬆開了,她的心卻驀地湧現一股失落,她並沒有表露,對著秦昊露出一抹笑意來,笑意玩味:“秦昊現在這般舍不得我,莫非是在吃醋?那我可要開心死了。”
“你還不到讓我吃醋的資格。”秦昊笑意冷漠,清冽的嘴角泛起一絲嘲諷弧度。
字字誅心,也不過如此。
梁子衿在心裏想道。
沒有再故意撩起他的怒意,從他身上站了起來。然後漫步走到季洪的身邊,坐下。沒有太近、也沒有太遠。
季洪和他們都不太相同,就像是昨晚一樣,兩人依舊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不算太過親近,也不會讓她產生過多的恐懼,想要逃避什麼。
煙頭在他們的沉寂中逐漸燃滅,依舊是剛才熟悉的姿勢動作。煙頭以一個完美的姿態落入到垃圾桶裏,梁子衿發現季洪是個很講究規矩的人,做事有始有終,無論大小。每件事到最後都會有個收尾的動作,利落完美。
“時間還早,出去吃個宵夜?”
季洪抬手露出手上的名牌手表,眸光在上麵輕輕掃視,指針停留在十一點的位置。雖是疑問,但並沒有留給梁子衿過多猶豫或者拒絕的時間。
“我們去享受夜宵,就不帶你們了。告辭!”
說完他從沙發站了起來,看向對麵坐著的兩個人,神色輕鬆、隨意。然後率先出門而去。
“在害怕我嗎?”
季洪停住步子,略高的身姿低頭看向她,居高臨下,卻帶著些許笑意。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要和除卻秦昊以外的男人約會,而且對象還是個謎一樣的男人,總覺得好像在惹什麼不該惹的人。害怕是真的,但也可能當麵說出來。
至於原因有二:第一,她不敢,也不太禮貌;第二她怕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