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裏她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到了這裏。秦昊到底對她使了怎樣的魔咒,才讓她一次又一次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
黑暗中,她嗤笑一聲。眸光裏泛起絲絲冷笑,再次提醒自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最後為秦昊在瘋一次。
然後轉身,腳剛踏上樓梯。
手腕就被人拉住,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他一把拉入懷中。她還來不及驚叫一聲,話語聲音就被那張冰涼的唇給吞沒。所有的掙紮在感受到那熟悉的觸感之後,驀地收攏停頓。隻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好半天才想起來要掙紮。
偏卻所有的力氣都被男人禁錮,紋絲不動。吻越來越濃烈,他瘋狂的在她唇邊噬咬,然後撬開的嘴唇進入,與之交纏、逐漸將她吞噬。
腦袋裏隻聽得到嗡嗡聲不停傳來,開始掙紮的手終究還是無力的環上他的脖頸,勉強讓自己癱軟的身體不至於落下。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緩緩的鬆開她。清冷的眸光裏沾染幾許情欲,還沒散去。
他突然一笑,笑意格外溫和,帶著篤定:“你還愛我。”
梁子衿還在喘氣,表情驀地一僵。抬頭看向他的眸光卻驀地發狠起來:“秦先生是不是過於自戀,我並不覺得我身邊圍繞的那些男人,有哪個比你要差。更何況,季三哥現在待我濃情蜜語、百般寵溺,可比你當我是貝洺微的替身時,要好上百倍千倍,秦先生又憑什麼以為我有受虐傾向,非得被你虐,且百虐不改?”
“可你沒推開我,我以為你從沒忘記過我。”
秦昊的眸光在昏黃的燈光下,迷離中帶著異樣的燦爛光彩。而那笑意莫名的有些刺眼,梁子衿眨了眨眼,再看向他時,微紅的臉頰在微風中帶著些許朦朧。
察覺到剛剛嘴裏殘留的夾雜在他氣息裏的酒漬,混沌的腦袋又莫名清醒,她突然覺得異常嘲諷:“秦先生不會是跑錯地方了吧!如果我沒猜錯,您的正牌女朋友貝小姐,現在住在您的別墅裏在等您回去。而我,我是梁子衿。我已經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替身梁子衿了。”
最後的聲音陡然增大,尤其是念出名字的力道略大,幾乎咬牙切齒。
“你好吵!”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昊清冽的眸光已經在她身上掃視而過。然後話還沒落下,就又覆上她的唇。和方才如出一轍,動作不算溫柔,略帶瘋狂。
但她就是莫名的忘記掙紮,忘記推開。就像是兩個都沾染酒精的人,在尋求著一夜迷醉。
然後兩個人開始忘情擁吻,相擁站在大街上,熟悉的氣息自口腔而入,夾雜著冰冷,然後唇舌交纏,帶著些許纏綿、幾許曖昧,還有些許悲傷交雜。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滑落下來。
秦昊嚐到她唇中突然多出來的鹹味,閉上的眸光陡然睜開,動作已經停下。幽冷的眸光停留在她臉上,那兩滴眼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突然就感到心中一陣一陣的刺痛,動作開始輕柔起來,指腹輕輕的在她臉頰旁擦拭:“別哭,別哭……我錯了。”
秦昊在道歉,語氣也格外溫和。
她卻哭的更加凶狠,橫在兩人胸前的手,不斷的敲打著秦昊堅硬的胸膛:“你這個壞蛋,為什麼拋棄我之後,又要回來招惹我。為什麼總是這樣欲斷不斷,你到底當我是什麼。玩物嗎?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告訴你,不可能。不論你是真心假意,我們都不可能了。即便宋醫生過來跟我說什麼你是無可奈何,跟我說什麼當初的事情怪不到你的頭上,我們都不可能了。那些過去的事情,令人悲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回到最初。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我真的不愛你了,不敢在愛你……”
說完她整個人都有些頹廢的半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嘴裏隻是來回念叨:“我不愛你了,秦昊我真的不愛你了,我也不敢在愛你了……”
秦昊的心莫名刺痛,有些東西逐漸在複蘇。從她離開的那刻,好像就逐漸在發酵。以前他以為隻是習慣,但現在卻很真切的提醒著他愛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
可現在這個女人,這個偷走她心的女人,卻說不愛她了。
他多想把她扯起來,質問她不愛他,那她到底愛誰?
但最後手卻隻是無力的落下,她哭泣的樣子,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脆弱與無助。
張張嘴想要開口在說些話,無論是道歉,或者挽留都行。但最後這些都隻是化作一聲冷笑,就像是堅硬的殼子,總是在適合的時候將自己保護。
“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