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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第一個熟人,就會有一個又一個的熟人再次見麵。或者這就是回到熟悉的城市,與呆在陌生的城市裏的差別。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宋容庭又或者不算是在C市見到的第一個熟人了,因為在美國就見過了。而再次見到紀南,梁子衿總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因為他的那句稱呼‘六嫂’。
“六嫂,話說你當時怎麼好生生的就失蹤了,我可記得當時你不還和我們六哥好生生的在美國玩耍來著,這不一眨眼,一年過去了,我就死活沒在見到你的人。我問宋容爭,那丫頭非跟我說六哥把你拋棄了。其實我跟她拗著不肯妥協的理由是,我認為是你把我六哥給拋棄了。否則他怎麼近一年,天天在夜場裏買醉……”
“紀南,你口渴嗎?”梁子衿趁著他喘氣的空檔,從旁邊侍者手上取過一杯葡萄酒遞給他。
紀南接過酒杯,細致的眉眼故意在她麵前抖了抖,格外的風騷:“謝謝六嫂!”
梁子衿有些受不了他惡心的樣子,紀南跟陸寧椿應該屬於同一類型的妖嬈男人,可同樣的穿著,同樣的動作,一個感覺就是各種騷包,一個就是各種妖嬈美感。
她抬手指尖在額頭的地方,輕輕按了按,才鬆開手,露出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表情略微嚴肅:“如果可以,這個‘六嫂’的稱呼可以永遠不再提起。”
“敢情你們真的分了呀!難道宋容爭說的是真的,六哥甩的你,還是你甩的六哥啊!”紀南一臉興起。
梁子衿則特別想起身給他甩幾巴掌,讓他知道有句話叫做‘揭人傷疤者無異於的將死人在殺一次。雖然已經不能在殺一次,但身體還是會在痛一次。至少是精神上的。’
“別那麼多廢話,你聽我的就是了。”
“六嫂,不,我是說六,子衿呀,別那麼凶嘛,有話好好說,你瞧你那眼睛,都瞪得眼珠子快凸出來了,這樣可不好。你瞧瞧,嚇壞小朋友就不好了。我還不想被你嚇死,被你嚇死,我多虧呀!我還得搞清楚答案,否則我肯定會死不瞑目的。到底是誰甩的誰呀……”
紀南還在碎碎念,梁子衿感覺在跟他坐在這裏敘敘舊,她可能會瘋。怎麼會相信季洪說的話,紀南哪裏有一星半點的是想她的樣子,分明就是為了八卦而在八卦而已。
實在是有些忍不了,她抬手趁著紀南分神沉浸與他腦袋裏的幻想的時候,勾起他身後椅背上掛著的黑色西裝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利落地隱入到夜色中。
其實她很想建議紀南平常的時候少參與到這種屬於女性特質的活動中來,因為這對他男性荷爾蒙的生長不是太有利,她真是怕他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喜好八卦,越來越娘。
“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
徐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順道在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將她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朝上攏了攏。
梁子衿莫名有些尷尬,因為徐獻這麼體貼的動作。雖然徐獻經常做這個動作,但那是在她身上披著的外套是他的前提下。而現在,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不吃醋,不生氣?”
“吃什麼醋?生什麼氣?”
“哦,那沒事。這個外套是一個小弟弟的,我偷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梁子衿解釋的時候表情促狹,尤其是用到‘偷’這個字眼的時候,偷笑著的表情顯得格外的可愛。
徐獻不由地盯著她看癡了:“要是以後經常能這麼笑就好了。”
梁子衿表情有些僵硬,她知道徐獻的意思是什麼。
“徐處長……”
徐獻的手正朝著有些分神的梁子衿的臉上靠過去的時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響起。
梁子衿回神,整個人朝著後麵一縮,離開徐獻那隻即將靠近她臉頰的手,拉開半步的距離。她神情淡淡地回頭看向秦昊:“沒想到秦總也來湊這熱鬧。”
“嗯,不算熱鬧。被人勉強來的。”秦昊話語答的很自然、很隨意。
梁子衿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感覺到秦昊那句自然、隨意背後的一些東西,隨後她麵上又泛起一抹冷笑:‘秦昊,你這又算是什麼。’
“秦總這話很有含義,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都是被陸總盛情邀約過來的。還是說秦總和陸總關係密切,‘勉強’這個詞,怎麼聽有種特別的親密感……”
徐獻的話還沒說完。
秦昊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俏麗的聲音:“阿昊,你怎麼又躲到這裏來了……梁子衿,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