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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政府大樓,徐獻坐在辦公桌麵前,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發瘋了。梁子衿失蹤了,失蹤了兩天,沒有任何的音訊。而她剛從病床上爬起來,醫生說她的身體還得休養一兩天。
但現在梁子衿失蹤了,不接電話,也不告訴他,她去了哪裏。
這種讓他無措的感覺,和一年半以前一樣。那一次的失蹤之後,是她懷了秦昊的孩子。徹底與他無緣。這一次,他不敢想象,還會發生什麼與他無緣的事情。
辦公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徐獻幾乎是瞬間就接起電話,他有點草木皆兵的狀態,任何來電,都會讓他感覺是梁子衿打來的。
“喂……”徐獻的話還沒說。
“喂,少爺,是我。我是李叔。”
徐獻整個表情略有些頹敗:“哦,李叔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叔能聽的出來徐獻聲音的起伏,而這種起伏失落又來自於什麼地方。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後悔那天對梁子衿說那樣的話。其實梁子衿又哪裏像是不懂事的人,她肯定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徐獻更好的。瞧她在徐獻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本事,就不像是會巴著他少爺不放的人。
倒是他把這種離開提前了兩到三天,或者十天半個月。
“對不起,少爺。”
“說什麼呢,李叔你好生的怎麼突然跟我抱歉起來了。我知道,我最近脾氣不太好,因為一些事情,我感覺生活亂糟糟的,快要發瘋。但相信我,等我找到她,我就會恢複正常的。不會讓自己萎靡很久的,對了,還有我爸媽那邊,李叔也先幫我瞞著點。我最近做的那幾件事,手筆有點大,我怕他們會擔心我。”
“我知道的。”李叔知道徐獻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擔心是秦昊或者宋容庭、又或者陸寧椿挾持了梁子衿。所以挨個的約著見麵,用城西的地皮來引他們出手:一手換一手,又或者誰找到了梁子衿,這塊地皮他就給他們。
徐獻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他不僅僅是C市的財務處長,他老子還是C市的市長。絕對有這個權限,走不正規的渠道,去達到目的。
這種事情很尋常,隻是平日裏徐獻不屑於做而已。
……
而在神話集團的辦公室裏,秦昊坐在辦公桌上,同樣在跟人打電話。對象是齊裕景。
“阿昊,這件事情你怎麼想,到底是一出戲,還是說梁子衿真的失蹤了。”
齊裕景在電話那端輕聲問著,但若是有人能見到他的樣子,定然能從他深鎖的眉頭上看出點端倪。梁子衿失蹤了,他其實很著急。
“等等……”
事實上,齊裕景電話過來的時候,秦昊正在批閱文件。秦昊接起電話的時候,他手頭上的一份文件還沒看完。他花了兩分鍾的時間看完文件,做完批示。才放到一邊,回答齊裕景的話:“不管真假,城西的這塊地皮,我們得搶。”
“所以梁子衿在你的手上?”齊裕景是在試探。
秦昊微微擰眉,語氣略顯不悅:“在不在手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徐獻手上的那塊地皮。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陸擰椿馬上就會行動。你也立刻安排人去找梁子衿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找到她。”
齊裕景掛了電話,其實他還有句話要問:‘你真的不在意梁子衿死活了,亦或者這不過是個你想要努力找到她的借口?’隻是這句話,他到底沒問出來。
掛斷電話的秦昊,靜靜地坐在辦公桌上。實際上並沒有他剛剛急促的話語裏,或者非要在那兩三分鍾內要批示完成的文件。事實上他已經把未來一個星期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此刻的他閑的發慌,閑到讓他感覺很空虛。
桌麵上擺放著一張梁子衿睡著的照片,那是在一年前,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拍的。
梁子衿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睡的十分安詳。而在被子下麵有個微微凸起的地方,那裏是他們曾經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後來死在他的手下。
他清冽的嘴角處突然泛起淡淡的笑意來:“或許死都不足以成為我求你救贖的理由,但隻要是為你好的,即便成為惡魔,我也願意為了你剪除任何阻擋你飛翔的一切阻礙。我隻想看你暢快的飛翔,而不是和我一起活在世俗的眼光下。這個孩子,終究隻是與我無緣。但即便你再恨我,能否給我一點點的感應,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我想知道你安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