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子衿進去了房間,剛剛跑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出來,經過幾個小時的補眠,眼睛腫這個問題好了很多。正好這時候手機短信響起來:
【休息一下,下午三點我們過去開會。三點整你在門口等我。……徐獻。】
梁子衿拿著手機在手上把玩了會,才回了個信息過去:【好。】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她想到自己還沒吃飯,走到衣帽間去換了個簡單的衣服,穿著休閑鞋就出門去找吃的了。她沒敢去叫徐獻,因為覺得他這麼個姿態,連半句話都舍不得對她講的樣子。多半她即便過去了,徐獻也最多冷冷的跟她說上一句:“不去。”
所以她不大想過去自討沒趣。
*
梁子衿一路按照服務生的指引,朝著餐廳的方向走。按照正常來說,隻需要在房間裏叫份吃的就好。自然會有服務人員給他們送過來,可是當時她沒怎麼想到。幸虧手上順手提著包包,包包裏有為數不少的現金,以及銀行卡。
餐廳在酒店的三樓,非常大的一個場子,類似一個獨立的餐廳。她剛走到門口,就有侍應走過來指引。她順著那個男侍應指引的方向朝著裏麵走,剛走了幾步,身後有個人在叫她的名字。
“梁子衿。”
她回頭看了看,梁子衿發現自己有那麼點神經敏感了。幾乎走到任何一個地方,總能見到暗戀她的,或者恨她的情敵,諸如之類的人。以至於她變得神經敏感,丁點的風吹草動已經令她草木皆兵。搖了搖頭,覺得好笑,才又走了幾步,又聽到人在叫她的名字,這次不僅是聽見人在叫她,還有人輕輕的拍了她的肩膀。
梁子衿回頭看過去,眸光裏微帶著吃驚:“包總,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包兆穿著一襲正統的西裝,打著領帶,十分正式的模樣。他剛走到梁子衿的身後,現在見到她回頭,停下步子,淺淺的一笑:“怎麼,見到我在這裏這麼吃驚啊!還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
“確實是沒料到包總你會出現在這裏,之前在東方之珠的一次不愉快之後,我就沒怎麼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我被秦昊封殺,徹底被趕走了。不能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說真的,秦昊對你確實挺好的,當時我被他打了一頓之後。他又找到我爸,逼得我爸腦溢血差點落了個半身不遂。我們惹不起秦昊,但是還躲得起。所以整個包氏企業都挪到了連城,我表舅在這裏,有些基業,一年多我也算是小有所成。”他指了指人群中的某一桌飯桌,然後溫和的一笑:“正好過來這邊談筆生意,沒料到會遇見你。其實也是很有緣分。”
梁子衿對包兆實際上有些抱歉,盡管包兆傷害過她,但她同樣也把包兆害的很慘,她受到的那些痛苦或者折磨倒也沒那麼大不了,更何況包兆對她,到底會傷害幾分,實際上她並沒看透。但現在隔了那麼久了,再次見麵,反倒心底裏釋然很多。
“你現在很好,那就好。”猶疑了半天,她才說出這麼句話來,因為也實在不知道說哪句話更好。
包兆好笑地看著她,眸光褶褶,大約是經曆了很多事情,現在的包兆好像又變了很多。他變得沉穩,睿智幾分,遇到事情沒有那麼的極端,懂得怎樣隱忍,也更加懂得怎麼跟人相處說話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哦,我剛好跟我領導過來這邊出差,剛到這邊,所以我過來找點吃的。”梁子衿說著笑容靦腆,反倒有那麼點不好意思了。
“這麼久過去了,反倒隻有你還是和過去一樣。”
包兆這話有些感慨,梁子衿昂頭看向他,笑意淺淺:“也沒有一樣了,人都是會變得。就像包總比起以前更加沉穩了,沒有之前的那麼浮躁。經曆了事情,總是會成長的。我也同樣會成長的。”
“是嗎?你也經曆了一些事情?因為秦昊?他對你那麼好,一年前的時候我還聽說你和他要結婚了,當時報紙頭條你們的消息可是漫天飛呀,即便我在連城,也有各界的商界精英在談論你們這場婚姻的價值。”頓了下,包兆有些歉意:“對不起,有些職業習慣了,沒別的意思,我聽說你和秦昊最後也沒成。怎麼現在在哪裏高就呢?”
包兆的話很官方,也算進退有度。梁子衿不會覺得和以前一樣,揶揄帶刺,舒服幾分,“我現在政府某個小職,給個處長當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