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近跟這個李醫生相熟了之後,梁子衿越來越發現這個李醫生,實則也是個話嘮型的人。而且還特別愛問家長裏短,真心沒瞧出來,怎麼一個斯斯文文的男醫生是這樣的人。
不過,她還是特別喜歡跟李醫生聊天,有種找到同盟的感覺。畢竟在麵對宋明和瑞恩兩個人的時候,她一個人挺勢單力薄的,而李醫生就是在這個時候用來告狀的。
她立馬繪聲繪色的把他們剛剛的對話一股腦地對著李醫生講了一遍,特別特別流利,最後還加上一句控訴:“所以,李醫生你看,都是他們的錯,他們故意擠兌我,還凶我……明顯的‘以多欺少’啊!”
有句話叫作‘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梁子衿果然發揮到了徹底的境界。
宋明忍不住調侃:“丫頭,這你就不對,怎麼能這麼說我和瑞恩呢?好歹我們是為你好,敢情你樂意護士長這麼大把年紀,每天還得為你這麼大個人操心,又費心又費力的啊!”
瑞恩立馬同仇敵愾的點點頭,分外讚同宋明的代言:“對呀,對呀!”
梁子衿又喪著臉,重新窩回到被窩裏:“我不管,我是病人,你們得順從我。要知道以前我不能吭聲的時候,你們怎麼欺負我的,現在你們該還給我了……”
聲音漸小,她的腦袋已經埋在被子裏,不出來了。
宋明頗為無奈地發表最後總結:“丫頭,沒看出來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比那城牆都還要厚啊!這怎麼得了啊,以後估摸著阿昊該鎮不住你嘍!”
梁子衿秉持著我不聽,我不看的政策,徹底不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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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子衿按照平常的習慣跑到病房裏的時候,秦昊就已經不見了。隔著隔離窗,原本秦昊躺著的床鋪收拾的特別整齊,就好像她來錯了病房,所以才會見到整個重症病房,煥然一新。
那一瞬間,她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混沌的,好像瞬間變得空白,腦袋裏一閃而過的想過很多的念頭,秦昊是不是不在了,秦昊是不是死了,秦昊是不是永遠不會在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早上的醫院裏沒幾個人,她連輪椅都忘了推,跛著腳就朝著護士長那邊跑。按照往常這個時間點,護士長還沒起床。這是他們約好的,她每天趁著護士長沒上班之前,跑到這裏來看秦昊。等到護士長過來,在由她親自抓回到病房。
可現在,秦昊卻不見了,他不見了。
“護士長,護士長,你開門,你開門……”
她站在護士長的門外瘋狂的敲門,卻根本得不到半點的回應,路過的值夜班的小護士,略顯躊躇的圍過來:“小姐,你怎麼呢,找我們護士長什麼事啊?”
“你們護士長呢,我找她,找她有事,我要問問她,409病房的重症患者怎麼不見了,去哪裏呢,怎麼會沒人呢?”
“你不知道啊,護士長昨天開始休年假了,409病房的患者好像被他母親接走了,說是送到國外去治療了。昨天下午那麼大的陣仗,難道您不知道?”
小護士頗為吃驚地看著梁子衿,帶著深深地懷疑。她聽說過這位梁小姐,據說和那位秦先生是情侶關係,兩人一同出車禍,得虧秦先生的保護,傷的稍微輕些。
小女孩對這種浪漫主義的愛情,最為羨慕了,現在見到真人,難免帶著打量和懷疑。畢竟這種事情,男方都出院了,女方才後知後覺,要麼就是家庭的阻礙,要麼就是女方太過粗線條了。但不論是那種,都夠她這種小女孩唏噓很久。
“出國?”
梁子衿感覺她腦袋裏的最後一根弦都被壓倒了,天旋地轉的,就感覺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朝著後麵仰躺著倒在地上。後腦勺驀然地一痛稍微令她清醒過一秒,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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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梁子衿跟褚冉約好,過年的時候要帶Angla去美國旅遊,她們很早就開始準備資金,簽證等所有必備事項。
現在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宋明和瑞恩已經幫他們安排好住宿的地方,隻等著她們出發過去就成。
飛機票是很早就提前訂的,打折機票。
本來瑞恩非要說幫她買票,但梁子衿非常過意不去。畢竟朋友雖然是用來坑的,但絕對不是用來在這個時候來占便宜的。盡管她知道瑞恩家裏有AC集團這樣和強大的後盾,根本不愁沒錢花。
“我說你其實認識他們這幫人,有好也有壞。好的一方麵就是,多了朋友,長了見識。壞處就是到處都是追殺你的人啊,現在秦先生不在你身邊……”
褚冉說著忽然察覺到說錯話,有些尷尬地捂嘴不敢在繼續說下去。隻是拿眼一個勁兒地瞟她,生怕她又怎麼的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