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峰峰主霽月尊者外出曆練的消息傳遍整個衍月宗, 眾弟子間八卦傳的飛起,說什麼的都有,其中流傳最廣的是“霽月尊者和情人私奔”的話題。
都是年少輕狂的修仙者們, 總歸是會對感情上的八卦多給那麼些關注。
直到十日後,久居北鸞峰消息十分不靈通的紀慎才終於知曉季遠溪早已離開, 他胸口火氣騰騰直衝腦門,想都沒想怒氣衝衝的徑直衝到霽月峰找人。
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東西也沒留下幾樣。
甚至連晏千秋也人去樓空了。
紀慎記得上次晏千秋找過他一次,交給他一個挺大的木盒托他代為保管, 沒說裏麵是什麼, 留下幾句奇奇怪怪聽不懂的話後人就直接轉身離去了。
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什麼意思?
一句話不說就離開衍月宗,這兩個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兄弟看待啊?
根本就沒有吧!
紀慎在季遠溪房裏轉了幾圈,無比氣憤地踢了下床。
憤怒之下的力氣極大,紀慎痛到齜牙咧嘴,晃了下腳蹲下去欲看靴子有沒有踢壞, 餘光一瞥, 視線被床底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吸引住了。
“又是盒子,又是盒子, 怎麼那麼多破盒子!”紀慎用靈力把木盒吸到手裏,仔細端詳,翻來覆去看了半晌。
木盒沒有上鎖, 不用刻意打開在翻弄過程中就開了條縫, 裏麵的物件從中滑出,發出一聲輕響跌落在地。
“這是什麼?”
紀慎一臉疑惑地將其撿起來,正準備細細去看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慎兒。”
紀慎瞬間感到一絲涼意順著背脊迅速往上攀爬,他慌忙把撿起來的物件藏入袖中, 拭去額間陡然滲出的冷汗,站起身扯開一個強顏歡笑的笑:“師、師尊。”
“怎麼不和為師說一聲便私自下山?”
紀慎在內心默默數了一下,他的師尊大人居然同他說了十四個字,這可是足足十四個字啊!
是不是代表師尊其實沒有在生氣?
總之還是先道歉比較好:“師尊,弟子知錯了。”
“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是放過了還是沒放過啊,根本讓人聽不懂啊嗚嗚嗚。
“師尊,弟子真的知錯了,弟子馬上回去閉關修煉。”
“嗯。”
唉,又要在一絲陽光也看不見的小黑屋裏手腳係上銀色鏈子修煉了,還是他太弱了,得努力修煉努力變強才行。
另一邊,不知睡過去多久的季遠溪終是醒了過來。
季遠溪一直以為不管怎樣顧厭都不會對他出手,可那晚竟然被顧厭一掌擊昏了過去。
所以說,倘若選擇離開,那位喜怒無常的魔尊大人真的會殺了他是嗎?
若偷偷逃走,天涯海角也會被魔尊大人追殺是嗎?
……不過這樣說的話,看來顧厭依然是對緣玉所說性命相連的事情不知情了。
季遠溪揉了揉生疼的後脖頸,這疼痛似乎是在睡眠中落枕導致的。他一邊揉一邊下床,推門出去打算暗戳戳觀察下如今人在哪裏,猝不及防就撞上了站在門口的那個紅衣男人。
季遠溪心神一凝,下意識後退兩步道歉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厭彎唇一笑,“遠溪,你醒了。”
這個語氣,仿佛是尋常至極多每日問候一樣。
他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是嗎?
可自己做不到。
“是,我醒了,我要去洗漱。”季遠溪低著頭繞過顧厭,在背後那道視線中邁著極快的步伐迅速離去。
匆匆逃離,季遠溪這才敢抬眼。
一片陌生場景映入眼簾,是從未到過的地方。從周圍充沛的靈氣和安謐的環境推測,似乎是身處某個宗門裏麵。
哪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