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也沒在怕。
不知道為何,在盛筠和我談了那麼多心之後,我內心安寧許多。
最開始最擔心的顧慮沒有了。
我知道他心裏依然愛著的人是我,他並非聯合眼前這個女人謀害我,他有他的苦衷。
所以我突然就不怕了。
盛筠拽著邰子謙進去,假許舒貝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轉:“子謙很擔心你啊。既然我是你姐姐,他怎麼那麼擔心你和我獨處?”
眼前這個女人很狡猾,我知道她在試探我,考驗我,卻不挑明她不信任我。
“因為從來沒見過,怕……怕姐姐不接納我。”我聲音很弱,低著頭不敢看她。
她挑起我的下巴,仔仔細細左看右看了一番,她說:“如果你真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不接納你?但是老爸老媽早就死了,這死無對證的事情,我也不能光憑你一張臉像我,就輕易相信吧?”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我聲音很低地說道。
她故意湊近我,逼著我直視她。她的目光十分凶悍,沒有半點溫柔。
她說:“你知道嗎?這人一旦有了錢,就會有無數人想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靠近。現在這個社會,整個容沒什麼了不起。單憑邰子謙的一麵之詞,讓我相信你是我妹妹,有點難。”
“沒事,姐姐不認我也沒關係。爸爸說過,不強求的。爸爸隻是覺得,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不多,想讓我來見姐姐一麵。”我聲音微弱但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傳到她的耳朵裏。
“你爸爸是誰?你指邰子謙的爸爸?他不是出家了麼?”假許舒貝的聲音又淩厲了幾分,她的目光一邊邊在我身上掃,像是想看穿我的真偽一般。
“爸爸出家了,但隻是俗家弟子,他每年也會去美國陪我的。”我說。
“你真是在美國長大?那你說說看,你都在美國哪個城市生活?在哪些學校讀書?”她又問我。
這些邰子謙預先就想到了,我也早就背得滾瓜爛熟。我一連串說了好幾個英文地名,等我說完,她又開始和我聊英語。
她的英文發音也很標準,而且有點像美國某一個地區的方言,我脫口而出:“姐姐之前在美國待過嗎?你的發音很像美國當地口音。”
她明顯心虛了一下,立馬開口說起普通話:“沒有,隻是大學的時候學的。”
“沒去過美國,發音還這麼純正,姐姐一定很好學吧?姐姐大學在哪裏讀的?”我又問道。
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她說:“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沒什麼好聊的。來說說你吧,你這次回國,是怎麼打算的?住在哪裏?我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突然冒出個妹妹,怎麼想怎麼覺得蹊蹺。”
“我住在我父親的房子裏,我哥哥會陪著我。”我嬌滴滴地說道,隨後說,“聽表哥說你們有兩個可愛的小寶貝,我哪天可不可以見見?”
她當時眼神裏的厭惡讓我的心都顫了一下。
想到我的兩個寶貝跟著這樣的女人日夜相處,我心裏就捏一把冷汗,想要見他們的心就更急了。
“他們鬧騰死了,你要想見就見吧。”她沒所謂地說道,隨後又說,“你都會什麼?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我學的金融,和我哥哥一樣。”我說。
“金融……”她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問了我一個金融領域內十分專業的問題。
這個問題也沒難倒我,我想了想,就給了她答案。
我自信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也自信如今的我和昔日的許舒貝根本就是判若兩人,她不可能發現任何。
她瞧不出端倪,但是我知道她心裏始終不放心。畢竟做賊心虛,她自己就是通過這種狸貓換太子的方式上位的,突然又憑空出現一個像許舒貝的人,她怎麼可能心安!
“你不會是許舒貝吧?”她看著我,目光突然有些恐懼起來,她下意識問道。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你自己不就是許舒貝嗎?”我狐疑地看著她,假裝不懂的樣子。
她一下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失言了,於是連忙訕訕一笑:“沒什麼沒什麼,我最近有點神經兮兮的,天天和他吵架,吵得我都神經衰弱了。行了行了,我們先去船上吃飯。”
邰子謙和盛筠一直站在船頭等著我們,他們似乎也在聊些什麼。
我們上船,邰子謙下意識伸出手,我以為他要拉我,沒想到假許舒貝卻搶先拽住他的手。下一秒,我的手就被盛筠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