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慢慢開始擁有了自己的金錢帝國。然後某一天,他又一遇到了我,他一眼就認出了我就是當年那個她。
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眶都濕潤了,他伸手撫摸著我的長發,他說:“你知道嗎?我最無法忘懷的就是你的這雙眼睛,每一次我熬不下去的時候,我的眼前都會出現那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還有你說的那一句話,要想不被打倒,就得自己先站起來。”
他說的這些我都沒有什麼感覺,像是在聽一個長長的故事。因為我沒有回憶,我也無法判斷他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看他說得這麼情真,我想應該是真的吧!
我還是無法快樂,我的心裏像是積壓了許多事,每天早晨起來,心就處於一種說不出的擔憂之中。
我日漸消瘦下去,除了燕窩,我什麼都吃不下。吃下去了,也會吐出來。
我漸漸瘦得不成人形,我覺得我的內心被一種巨大的痛苦所包圍,始終鬱鬱不得終。
淩嶽常常看著我,然後深深的歎息,又看著我,然後又深深的歎息。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問他,我說:“淩嶽,你根本就不是我深愛的男人對嗎?你在騙我,對嗎?”
他渾身猛烈一震。
他看著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終於承認:“我不是。”
“我知道我在牽掛著一個人,但是我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你。如果是你,我不會這麼痛苦。”我看著他,喃喃說道。
“可是你已經失憶了,為什麼你腦海裏還會有那麼頑固的記憶?”他問我。
“因為我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在不斷向我發出訊號。我能夠感覺到,他需要我,他需要我去陪著他。淩嶽,如果你知道他是誰,請你告訴我。”我問他。
“別問了!”淩嶽狠狠打斷了我的話,他並不打算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接下來,他給我帶來很多很多的禮物,各種各樣漂亮的服裝,各種各樣的首飾,各種各樣稀奇的玩意兒。
但是這些東西,我看都不看,通通讓他拿下去。
“即便我把我的全世界都捧給你,你還是無法忘記那個人,是嗎?”淩嶽看著日漸消瘦的我,皺著眉頭問我。
“他到底是誰?他在哪裏?我又是誰?”我看著淩嶽,我想要知道的心情越來越強烈。
他終於妥協了,我從他那雙美麗的眼睛裏看到他濃濃的挫敗感,他說:“我會帶你去見他。但是如果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就從此死了心,好嗎?”
“好。”我答應了。
大約三天後,淩嶽帶著我來到了一棟別墅的門口,那棟別墅的外麵有一個漂亮的花園,被黑色的鐵藝欄杆圍住。
門口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手裏捧著一份報紙,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我看不到他的正麵。
可是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奔湧而出,我覺得那個人我無比熟悉。
那種熟悉,就像是靈魂深處認識了很久很久一般。
我下意識想推開車門,有一個名字在我腦海裏盤旋又盤旋,我差點兒脫口而出,然而卻無法記起他究竟是誰。
我的腦袋又隱隱作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劇烈拉扯著。
我想下車,淩嶽拚命拽住我,淩嶽說:“你看,他已經有女人和自己的家庭了。”
隨後,我看到一個穿著寶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推開門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孩子們歡天喜地從屋裏跑出來,男孩手裏拿著皮球,女孩手裏抱著一個洋娃娃,兩個孩子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笑意。
那個男人這時候放下了報紙,他開始向那兩個孩子的方向挪動,當他挪動到我的視線範圍內的時候,我這才驚訝地發現,男人竟然是坐在輪椅上!
他的雙腿都好好的,可是他似乎不能行走,他推著輪椅吃力地走到兩個孩子麵前。
兩個孩子圍著他快樂地唱起了歌,而那個穿著寶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正拿著電話,一臉笑意給誰打著電話。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兩件小外套,喊著那兩個小孩的名字,似乎想給他們披上。
那個男人神情木然地往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張臉帥氣異常,可是毫無生氣,眉宇間有著濃濃的鬱色。
這看起來,是多麼其樂融融、老少齊樂的一家人啊!
我的心刹那間狠狠疼了一下,有什麼記憶在腦海中不停翻滾,腦袋像是要爆炸一般,我捧著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最後一歪,倒在了淩嶽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