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分鍾後,淩嶽又對著電話吼:“辦不到你當初就別向我承諾!現在捅出這麼大簍子!我不要她變成傻瓜,我要她保留她一開始個性,而且必須愛上我!她可以不記得任何人沒關係,她愛我就可以了!”
“就這樣!你再想想辦法!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淩嶽對著電話吼道。
我聽得毛孔直豎,這種知道自己是試驗品,而且是半成品的感覺並不好受。
淩嶽打完電話就出去了,我在洗手間裏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隻給那個醫生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就意味著一個星期後,我很有可能再次被“回爐改造”,到時候我變成什麼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原來現在的醫療手段已經如此高明,我驚得冷汗連連,一想到自己之前經曆了一次又一次失憶,我就渾身發抖。這心裏越想,越覺得可怕。
當務之急,我必須最快速度找到劉阿姨,向盛筠傳遞信息。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盛筠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不過聽邰子謙那麼說,似乎我對他們而言都挺重要。
我假裝自己也上了洗手間,洗完手後回去,皺著眉頭對淩嶽說:“這個生煎包根本不是從前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吃。”
“那你想吃什麼?”他問我。
“我想吃我幹媽做的麵,我要去找她。”我說完,麻利從桌上把他的車鑰匙一搶,然後迅速往外跑去。
淩嶽快速追來,但是我已經坐上了駕駛室,他大概生怕我像上一次一樣一踩油門就衝出去,所以他也迅速打開車門坐了上來。
“出發咯!”我對淩嶽喊道。
“你知道她家在哪裏?”淩嶽驚愕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隨後開著車朝著劉阿姨的家裏駛去。出乎意料的是,我對這個城市的方位特別熟悉,不知道是得益於我從前的記憶,還是某種藥物的功能。
我就這麼憑著直覺找到劉阿姨的家,敲了敲門,當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來給我開門的時候,我渾身一顫,有一種什麼被從心底喚起。
我一眼便知道,她就是劉阿姨。
劉阿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百感交集,但是當她看到我身後的淩嶽時,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直接就準備關門,我連忙推開門,喊了一句:“幹媽,我是舒貝。”
她渾身抖了抖,又看了看我,眼睛裏閃出淚花,她分明情緒是激動的,卻對我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人家說了不認識你,舒貝。我就說吧,你肯定是記錯了,你哪裏有什麼幹媽。”淩嶽過來拽我的手。
我卻用力甩開他的手,裝作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撲進劉阿姨家裏,同時大喊:“幹媽,我真的好想你!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同時,我把劉阿姨的院門重重一關,以無比飛快的速度在劉阿姨耳邊說了一句:“最快速度告訴盛筠,就說我清醒了,拜托了!”
劉阿姨渾身又抖了抖,她剛想問我什麼,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迅速把門打開。
淩嶽站在門外一臉焦急,我笑著說:“剛才是風吹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劉阿姨是一個極其精明的老太太,她黑著臉說:“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也不歡迎你們來我家,請你們立馬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幹媽,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立馬淚眼汪汪。
“走了走了,我就說你肯定是記錯了,你還不信我,看我回去怎麼懲罰你。”淩嶽說完,推推搡搡把我往外推。
在我臨走之前,劉阿姨重重對我點了點頭。當劉阿姨點頭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瞬間就落了地。
我知道劉阿姨聽懂了我的話,我也知道邰子謙讓我來找這個老太太是對的,老太太一定是知情人。
“我真的不可能記錯,她就是我的幹媽啊,怎麼會記錯呢?”我說。
“許舒貝,你是孤兒,你哪裏來的幹媽?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你隻有我,隻有我是你的親人,明白嗎?”淩嶽扶著我的肩膀,對我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我看到一個中年女人牽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與我們擦肩而過。出於好奇,我轉身望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也停了下來,同樣張大著眼睛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