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博騰送了夏挽涼去監獄後便回了公司,直到晚上司機才打電話給他說一直沒有接到夏挽涼。

他第一個反應是夏挽涼逃跑了。

但很快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夏毅暉還在牢裏。

他繼續埋首工作,可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卻讓他心煩意燥。

他起身臨窗而立,手裏夾著根煙點燃,吞雲吐霧間突然憶起很多年以前,她曾經枕在他的膝頭,訴說著一個個美好的人生願望。

對麵的落地窗映著他的身影,他扯了扯嘴角,突然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變得有些麵目全非,好像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司機再一次打電話過來,說獄警表示夏挽涼早就走了。

聞言,他抽煙的動作猛然頓住。

他將煙頭掐滅,拿著車鑰匙便驅車趕去監獄,停在監獄門外的馬路邊,他拉開車門下車,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猝不及防傳入他的耳畔——

“啊!”

是夏挽涼的聲音。

顧博騰黑眸一凜,循聲往小樹林裏走。

兜裏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他看到屏幕上跳動的號碼,猶豫了一秒,還是接聽了……

“博騰你在哪?我又夢到夏毅暉了,我不停地求他放過我,他都不聽,像發了狂的野獸。”蘇小妍在電話裏嗚咽的說著,聲音哆嗦,帶著明顯的恐懼。

“我在外麵,乖,夏毅暉已經被我丟進監獄了,再也不會出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放慢了腳下的步伐。

而另一邊的蘇小妍隱隱聽到了女人的叫喊聲,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冷笑,嘴裏卻更加無助地說:“可我還是好害怕,那晚我真的很疼很疼,就像快要死掉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躺的人是夏毅暉,我真想就這麼抱著他一起死,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人就是你,博騰,不要離開我好麼?”

顧博騰步子更緩慢了:“別胡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就像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一樣麼?”蘇小妍低低哭著,又哭又笑的滄桑口吻:“那時候股災剛剛過去,我們家債牆高築,窮得都快吃不起飯了,但我還記得,媽媽買一個饅頭掰成了兩半,一半給你一半給我,她一口都舍不得吃,最後你看不過去了,偷偷塞了一塊給媽媽,你們以為我年紀小還不懂這些,其實我都知道的……”

顧博騰徹底停住了步子,他微閉上眼,腦海裏不斷有聲音在喚他的名字,一會是溫柔的鄰家阿姨,一會是淒慘的夏挽涼。

“我答應過阿姨會一生一世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

……

夏挽涼拚命地掙紮,瘋狂地踢踹撕咬,可是她的力量太微弱了,根本撼動不了那幾個男人,就連指甲陷入他們手臂,他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這些畜生……畜生!”

男人又扇了她一巴掌,跟著她聽到另一個男人吹了個口哨:“兄弟,站那好久了,要不一起來玩?這女人滋味肯定不錯!”

夏挽涼聞言抬頭看過去,竟然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博騰不知何時就站在了不遠處!

他掩藏在黑夜裏,隻有稀疏的月光透過樹林間的縫隙投射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絕望的眼底浮現一絲微弱的亮光。

她朝他所在的方向伸出一隻求救的手。

“顧博騰,博騰,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顧博騰沒有動,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十三年前,我爸爸哭著求救命的時候,沒有人救他;半年前,小妍求夏毅暉放過她的時候,夏毅暉也沒有聽;現在,你求我救你,憑什麼?”

“顧博騰!”

夏挽涼腦子裏的弦徹底崩斷了。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轟然垮塌,滿滿的難以置信。

顧博騰,竟然要親眼看著她被這些人玩弄而無動於衷?

“夏挽涼,小妍因為夏毅暉瘋了,因為你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你和夏毅暉都應該嚐嚐這種滋味。”他的口吻殘忍又冷冽。

噗。

夏挽涼喉嚨一哽,嘴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全身的溫度一點點變涼。

在顧博騰的注視中,她卻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越來越悲愴越來越淒厲,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就已經死了,可是原來竟然還是活著的,因為它在哭在痛在咆哮在撕扯著她的靈魂!

顧博騰,如有來生,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他媽的,吐了老子一身!賤人!”一個男人身上染上她剛剛吐著的血,額頭青筋暴起,猛地摁住她掙紮的雙手。

然後隻聽到撕拉一道裂帛聲響起,夏挽涼的衣服被徹底扯爛了丟到了泥坑裏。

她麵如死灰,身體不著一縷暴露在空氣中。

幾個男人紛紛提著下身猙獰醜陋的玩意,架著她的雙腿衝她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