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城黑著臉,看著依舊不知悔改的李忠。他不是不知道,大房的李氏將自己的弟弟養在了忠義候府。
以往他也隻是覺得多養一口人而已,忠義候府並不差這一口飯。可是現在看來,這口飯的差別很大。
一個寄養在忠義候府的人,且不說他的姐姐隻是個小妾,就哪怕是正當的夫人養個閑人在府裏,都還是要避著幾分的。
可眼前的李忠卻是太囂張了些,李氏都還沒成為忠義候夫人,他就如此的囂張不可一世了,那若真讓李氏大權在握了,那整個忠義候府豈不是都要被他給敗光。
“來人,把李忠給我扔出忠義候府,以後不許再踏入候府一步。李氏自今日起便閉門思過,大房的事情張氏病好後便依舊由張氏掌管。禮哥兒,這樣安排你可有異議?”
雲伯城大手一揮,不顧李氏的哀求和李忠的破口大罵,隻是冷冷地看著雲宏禮,對於雲宏禮的後院,他明顯是不滿意的。
家宅不寧,那他又如何有心思去前朝拚搏。雲宏禮此時也是被李忠那幾句不知死活的話給氣到了,自然是不想再看見他,連帶著李氏也被他給厭惡了。
“兒子沒異議,這件事情就這麼定吧。琴姐兒你回去好好照顧你娘和安哥兒吧。”
恰在這時,秦氏也適時的說:“公中上個月采購了幾株極好的百年人參,待會兒我便讓人送到玉晴院來。”
雲拂琴便趕緊謝恩,鬆柏院再次安靜下來,李忠被拖了出去,李氏癱軟在地。雲拂曉則是靜靜地的看著雲拂琴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得意的消息,心裏暗歎,雲拂琴還是嫩了幾分,她應該回玉晴院再去得意的。
果然,秦氏的聲音再次響起:“父親、母親,琴姐兒如今也已快十六了,母親你看……”
按理來說,這件事情也不該由秦氏提及的,但是現在張氏被降為妾,大房無人替她操辦,這事就要落到公中來。更重要的是,秦氏所出的雲拂婉隻比雲拂琴小不到一歲。
如果雲拂琴遲遲不出嫁,自會影響到後麵的姑娘家的。
鬱氏自是明白秦氏的意思,隻是眼前雲拂琴的婚事卻是個大難題。若按照以往忠義候府嫡長女的身份來說,哪怕不能巡入慶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但是一般的世家還是可以的。
可是雲拂琴在鬧出那麼多的笑話之後,原本才女的名氣被她自己給毀的差不多不說,又因為有了張氏這個生母被休再降的的經曆。所以雲拂琴現在相看人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高不成低不就,說的就是現在雲拂琴的狀態。
這些秦氏懂,鬱氏懂,可是雲拂琴不懂。她聽到秦氏提及自己的婚事,當即便有些惱羞成怒,她娘親還在世不是麼,怎麼可能輪到三房的秦氏來操心了。
“琴兒的婚事自有娘親操辦,這件事情就不勞三嬸操心了。”
因為自覺得扳倒了李氏,所以雲拂琴這會子的本性便露了出來,也不再是謙稱姨娘,而是稱為娘親了。對秦氏的態度也是明顯有了變化,雲拂琴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但是秦氏卻是明顯地冷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