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再度回了劉府,想要研製出五度散的解藥。最後一味藥我一直在嚐試中,三日之後必能成就,到時世子殿下請將藥幫我帶去給江南的百姓們吧。”

說著段旭苦笑一聲。他行醫快有二十年,這二十年中有一半卻做著害人之事,想必他死後定是會下地獄吧。

“柳雲洛為何要將江南弄成如今這個模樣?”戰天爵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開口問他想得到的答案。

“是為了給二皇子做準備,江南成了他金錢來源之地,你別瞧著這地離京城甚遠,這裏是富商的樂園,京雲國的富商們常來此地玩樂,而他們玩的不僅僅是女人,還有小孩兒,不論男女,他們都玩。為了讓江南的百姓成為他們玩樂的工具,所以才有了五度散。隻要吃了這藥,若是不吃身子會極為難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落入柳雲洛與二皇子手中。”

“……”戰天爵心下一怔,他也聽說過好些富商所持有的癖好,在京城中也有這樣的黑色地帶,但他們都是隱著來,像江南這樣全城百姓皆奴,擺在台麵上任人欺辱從未瞧見過。一時間,戰天爵不知該說些什麼,心情格外沉重。

“你為何將這些事情告訴我?我如何能信你的話?”

“自從我知曉自己害了百姓後,我便不再吃柳雲洛給的解藥,”段旭說著將雲袖撩開,露出布滿黑斑的手臂,“在下能活的不過隻是三月的時間,你們來江南的事情在下早已從劉大人處偷聽到,如今隻有世子殿下您能救得了江南百姓,您想知曉的事情在下都會告訴您。”

“所以,你想在你死之前做一件好事?”戰天爵瞧了一眼他的手,神情並未太過詫異。這段旭也算是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之人。

“你說得沒錯,至少在閻王爺跟前我也有個交代不是。”段旭苦笑兩聲,自嘲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這裏並非是劉大人的黑窩,在城西口有一處名為“湘南”的酒樓,那裏有劉大人真正的賬簿本子,以及他藏的私錢,如果在下沒有猜錯,他與二皇子流通的信件也在那處。”

戰天爵一聽此話頓時來了興致,若是找出此證據,他定能治這劉大人的罪。

“那你可知現在柳雲洛身在何處?”

段旭搖搖頭:“不知。”突然,段旭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與戰天爵。

“這是什麼?”

“這裏麵是二皇子給劉大人的互通承諾,這玉佩曾是皇上贈給二皇子,在柳雲洛離開京城之後,直接換二皇子與劉大人相互聯係,這玉佩是二皇子為取得劉大人的信任而賜給劉大人的。”

戰天爵打量著手中這塊通透的扇形玉佩,如若段旭沒有撒謊,這將成為一個鐵證。

戰天爵將玉佩收入懷中。段旭見狀站起身子,伸展了一下胳膊:“該說的在下都已經告訴世子殿下您了,還希望您兌現給在下承諾。”

“爺答應。”戰天爵爽快道。這段旭雖然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可是在講百姓時眼中溢滿悲愴,戰天爵願意相信他的話,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