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們三個回了招待所,不是哥們不想管小樹林裏的火,而是劉義沒讓我管,還說燒不壞任何東西,叫我不要擔心。
我心說,哥們是怕燒壞了東西嗎?哥是怕有人說哥們是縱火犯好不好。
可我是啥也不知道啊,又有倆人拉著我走,所以,這一宿,我睡得很不踏實,別看折騰了大半宿,可心裏頭就是有事,哪怕是渾身累,我也仍是睡不實在!
還有,在哥們睡下以後,我總覺得有股涼氣,在哥們身邊吹,很冷,我蓋著被子都不管用,但並不是不能忍受,相反,這種涼意,還讓哥們很舒服,都舒服到骨子裏頭了。
我就這麼硬忍著,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哥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窗戶外,才剛亮起一抹深藍,是日頭準備出來的跡象。
哥們是心裏有事啊,我生怕會聽見外頭有人喊‘著火了’什麼的,所以,怎麼也睡不著的我,索性就玩起了手機。
說起這手機,也是讓我無語了,丫的在地裏頭的時候,哥們是怎麼按,它也開不了機,可一離開那片墳地,這手機就他娘的自己亮了,而且,電池的電量顯示,還是接近滿格的狀態。
我打開了屏幕,看了看哈市的本地新聞,打發時間嘛,那肯定是專挑自己感興趣的看啦。
但最近也沒啥新鮮事,而且哥們這人,也沒有那麼廣泛的興趣愛好,頂多是遊戲、網絡段子,或是比較有趣的小事件而已。
可我看了好久,還是沒啥新鮮的新聞,除了一篇‘某某校園再度上演跳樓大戲’的新聞標題,讓我點進去掃了兩眼以外,其他的,還是老一套,誇張加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忍直視。
哥們是真無聊了,又看了看時間,還早的很,就算我現在起床,去村裏的街上吃油條,那估計人家炸油條的,還都沒起來呢吧。
可我能幹什麼呢?這大早上的,我總不能瞪著眼珠子看天花板吧!但我們的客房,是背陰的,如果外頭的太陽沒出來,那我們這屋裏是不會多麼亮堂的,就算哥們看天花板,也看不清楚上麵的花型,除非是開個燈,打個亮!
百無聊賴的我,就扭頭看向了劉義,畢竟隻有他離我最近,我能看清楚他。可他還在睡,我心想:咱還是別開燈吵他了,他也不容易的,刨土挖墳還添墳,又是鑽樹林子破什麼煉屍陣的,也夠辛苦了。
對了,那煉屍陣好像是竹滿山搞的鬼吧,也不知道那老家夥,在裏頭煉的什麼屍,也不知道他煉屍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打算練出牛叉的僵屍,再跟別人鬥嗎?
這可能性不是沒有,我早就從新聞裏、或是小說上,看到過這方麵的介紹,說是整日和屍體打交道的那些怪人,為了在自己的行當裏拔個尖,就互相約定,用鬥屍的方式,來比較誰的煉屍和操控屍體的手段更高超,所以,如果竹滿山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那倒也算是一個理由。
但現在,竹滿山的想法估計要泡湯了,劉義親自破陣,又親自放火燒了那片林子,就算林子裏頭有什麼即將成型的僵屍,恐怕那一把大火過後,也不會剩下什麼了,不對,肯定得剩下一些,譬如說黑炭!
想到了竹滿山,我的思緒,就又分叉了,我總覺得昨晚上挨了一磚,還倉皇逃走的竹滿山,似乎還會和哥們遇上,我就不信那老丫的能把這事放下,隻是哥們想不到,那老不死的竹滿山,還會以什麼方式,和哥們掛上鉤。
可我也不怕他呀,哥們會扔磚頭啊,大不了以後再碰上,我再招呼他唄,何況吳曉雅和劉義,是認準了要陪著哥們的,我就不信我們三個聯手,還收拾不了一個竹滿山。
“哎,劉大裝逼犯啊,哥們以後是生是死,可就全仰仗你了!”想著想著,我就看著劉義的帥臉,嘟囔了這麼一句。
劉義確實很帥,就算是閉著眼睛睡覺,我都覺得他比哥們帥一點,很有韓範的小臉,確實很受人喜歡,但我沒想到,我剛剛的嘟囔聲一落,劉義就把眼皮給睜開了,這突兀的睜眼,再加上他的大眼睛又很有神,於是乎,沒有心理準備的哥們,就媽呀一聲,差點打床上滾下去。
“媽呀,你丫醒啦!嚇我一跳!”
“廢話!”劉義翻了個白眼,說:“你玩手機點了那麼半天的屏幕,也不說開個無聲,你丫的觸屏聲,早把老子給吵醒了!”
“那你丫的不說話,成心要嚇我咋滴?”
“嗬嗬,鬼你都見過了,還怕別人睜眼啊!”
“去去去,這有可比性嗎?”我不悅,給自己辯解道:“老子見鬼的時候,至少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而且,我這幾次見得鬼,都是熟鬼,一點也不嚇人,可你丫的裝睡,再突然睜眼嚇唬我,我他娘的不嚇一跳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