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進入派出所,配合著羅峰先將民眾遣散,這才來到派出所的辦公室。
羅峰將其他警察先趕出辦公室,這才皺著眉頭說道:“小飛,不管你當了什麼官,也不管楊家父子如何,你都沒有動手打人的權利。”
陳飛搖了搖頭,輕聲道:“羅叔叔,你先將汪鎮長請來,等一下你就會明白。”
“唉,你呀。我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就算你想走我也不會放你走了。”羅峰一陣搖頭歎息,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看好他,別讓他跑了,我去請鎮長。”他衝著門外的兩個警察交代一聲,這才急衝衝離開。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陳飛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都吐出來一般。
他緩緩掏出電話,快速開機,發現上麵有三十幾條短信,其中一大半是嚴博發來的。
隨便點開一條開,無非是老頭問他在哪,讓他看到信息趕快聯係之類的話。
“你們就慢慢急眼吧。”他搖了搖頭,快速撥通了肖龍的號碼。
……
大約十五分鍾過後,羅峰帶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來到了辦公室。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八山鎮的鎮長汪建國。
“我說小飛啊,你怎麼剛一回來就鬧出那麼大的事情?那楊保康縣上有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一看到陳飛,他就滿臉無奈的訴苦。
陳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隻記得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卻從不知道法律中還有因為後台硬就可以為非作歹這樣的規定。汪鎮長,你這官當得可真好。”
一聽這話,汪建國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雙目中多了一抹怒意。
他輕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沉聲道:“陳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飛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汪建國:“我什麼意思汪鎮長難道不明白嗎?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五年前,有個無名人士向八山鎮捐了五百萬建學校,我今日特地看了一下,學校還是之前那破房子,那麼錢呢?”
汪建國雙目一陣急閃,臉上浮現了慌亂之色,心下駭然:他怎麼知道?難道那筆錢是他捐的?
他強裝鎮定,怒聲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錢?我怎麼不知道?”
啪啪啪……
陳飛雙手連拍,滿臉譏諷的說道:“鎮長不愧是老油條,這臉皮比城牆還厚。沒錯,正如你所想那般,那筆錢是我捐的。”
“一派胡言。你不過是個孤兒,五年前才多大,哪來的五百萬?”汪建國拂了拂手,怒斥道:“你毆打楊所長在先,汙蔑我在後,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羅副所長,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抓起來?”
羅峰眉頭緊皺,看了看陳飛又看了看汪建國,心裏猶豫不決。
以他對陳飛的了解,陳飛這孩子絕對不會撒謊,可若說汪鎮長貪汙,這得有證據才行啊。
他略微思量了一下,看著陳飛沉聲道:“小飛,你剛才所說的可有證據?”
汪建國徹底急眼了,指著羅峰的鼻子怒聲咆哮:“胡鬧,胡鬧!羅副所長,你怎麼能聽信小人的讒言?快把他給我抓起來。”
陳飛眉頭一皺,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行了,別裝了。你難道忘了,還有一份簽著你大名以及按著你手印的文件了嗎?”
聽聞此話,汪建國身體一僵,就如同鬥敗的公雞氣勢瞬間落了下去,整個辦公室沉寂了下來。
汪建國依舊不死心,試探性的問道:“那筆錢真是你捐的?”
“這是我的證件。”陳飛懶得理他,從褲袋中摸出一個藍色的小本拋向羅峰,緊接著說道:“羅峰同誌,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將汪建國抓起來,等候黨的處置。”
羅峰接過小本打開一看,雙目瞬間瞪大,手一哆嗦險些沒拿穩那本子。
他緩緩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陳飛:“小飛,你……”
“國家現在正在全力打擊貪汙腐敗,不管是汪建國還是楊保康,這樣的蛀蟲正是我們打擊的主要目標。你先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最多明天上麵的紀檢組就會下來。”陳飛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羅峰身旁把本子拿了回來,壓低聲音道:“我的身份要保密,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完全呆滯住來的兩人。
汪建國知道自己這次逃不掉了,眼神漸漸有些渙散,情不自禁回想起了當初和楊保康一同吃下那筆錢的畫麵。
羅峰回過神來看到他這般,心裏已然相信了陳飛所說的話:“汪鎮長,你糊塗啊!”
“人一輩子,又有誰能保證一直清醒?”汪建國苦笑一聲,忍不住好奇道:“陳飛到底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