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的憂慮和惶恐,陳飛又豈會看不透?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實在不忍看到這位朋友因為兒子的事情太過憂慮,又不能告訴他實情,隻能借此寬慰他了。
好在,田青不是愚笨之人,光憑此事就判斷出了自己並沒有真正生氣。
看著他那緊繃的心神漸漸鬆弛,臉上盡是倦容,陳飛心下不忍,輕聲道:“田大哥,你昨晚定沒有休息好,先到樓上休息一下,下午也好幫我招待好貴客。”
“好,一切聽你的安排。”田青點了點頭,縱使心裏在怎麼著急去處理兒子的事情,此時也要先和陳飛搞好關係,將來求情也要方便些啊。
陳飛轉過身招了招手,將不遠處的宋鑫叫了過來:“宋鑫,帶田老板到樓上客房休息。這是你大師兄的老爸,也是我大哥,你就稱他一聲田大伯吧。”
“是,田大伯,請跟我來。”宋鑫恭敬的鞠了一躬,對著田青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聽到‘大師兄’三個字,田青雙目微閃,隱隱猜到了什麼。
不過他不動聲色的說了一聲麻煩了,便隨著宋鑫走進了電梯。
陳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愧是商海老狐狸,已經察覺到了嗎?
十點左右,徐天南帶著十幾個朋友來到飯店助陣。
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所交的朋友無一不是醫學界、以及與醫學界相關的養生界的權威人士,其中還有五個是外國佬。
陳飛隻是露麵迎接了一次,一切就直接交給徐天南自己招待,反正他也算是飯店的主人。
不多時,雲滇市當地不少有頭有臉的商界企業家陸續前來,甭管他們懂不懂,光身份就足以讓不少人信服。
這些人,自然是交給田青應付。可憐的田青,剛閉眼不到四個小時呢,就要起身操勞了。
十一點左右,以劉天明和薛寶寶領頭的大批官員來到飯店。
坐在大廳的陳飛看到他們走進飯店,雙目微閃,笑嗬嗬的起身相迎:“稀客稀客,什麼風把諸位大人給吹來了?”
不等劉天明說什麼,薛寶寶就皮笑肉不笑的搶先道:“貴飯店是我們雲滇市的標誌之一,如今受到質疑,我們自然要關注。”
陳飛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劉天明,笑嗬嗬的說道:“市長大人言重了,咱這小家小業的,怎麼能入大人的眼?”
“陳先生謙虛了,一千多萬的豪華餐,整個世界隻此一家別無分店,還說小家小業?”薛寶寶雙目微眯,顯然還在對花了一千多萬吃一頓飯耿耿於懷呢。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初薛市長豪氣請客一擲千金,可是讓劉某羨慕了許久。可惜,劉某沒福氣,喝了一頓冷風回去後,還得厚著臉皮請老婆做飯。”劉天明笑眯眯的接過話,明裏暗裏一番毫不客氣的嘲諷。
薛寶寶臉色微變,怒色一閃而過。
他輕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劉書記的接風宴,可是讓薛某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呢。劉書記的清廉,更是讓薛某佩服得很。”
眼見兩人火藥味越來越重,陳飛急忙笑著打岔:“九樓四個包房已經擺下酒宴,諸位大人若是不嫌棄,不如上去小酌幾杯?”
“如此甚好,老弟,叨擾了!”劉天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帶著自己的保鏢率先離開。
薛寶寶見他退讓,心下得意無比:螳臂擋車,不自量力,我看你這書記還能坐幾天。
“薛市長若是嫌棄,小店就不敢勉強了。”陳飛半眯著雙眼,隱晦的下了逐客令。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小子今日既然敢來,肯定是做好了打算,他實在不願記者招待會節外生枝。
薛寶寶心底氣極,表麵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陳先生謙虛了,我豈敢嫌棄貴店?能到飯店吃喝,不知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呢。陳先生有事盡管去忙,不用招呼我們。”
說完,他招了招手便帶著一大群人烏泱泱走向電梯。
陳飛摸了摸下巴,腦海中快速想著招待會的整個流程,想要找出漏掉的地方。
穿著服務員衣服的胡三悄然來到他身旁,壓低聲音道:“少爺,這些人明顯是來搗亂的,我們怎麼辦?”
“他們不鬧事,且隨著他們。若是誰敢搗亂,不用客氣,直接趕走。”陳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自己沉寂太久,許多人都忘了自己以前的處事風格了。
“那薛寶寶呢?之前少爺你不是交代過,有超級高手護著他嗎?我們若是動手,會不會……”胡三眉頭微微一皺,心下有些憂慮。
“不礙事,動手便是。這老虎藏得太深,有時候敲敲山也是必要的。”陳飛淡漠的說完,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悠閑的等待著下一批客人。
胡三悄然退去,將陳飛的命令轉達了下去。
十一點半左右,鬼影和喬治領著一群外國老說說笑笑的走進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