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靜靜地站在窗戶旁,透過窗簾的縫隙小心翼翼的看著窗外。

當然,這份小心翼翼是他刻意裝出來給某人看的。

暗黑教廷的大祭祀心下微微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陳飛小友,你這是?”

“且稍等!”陳飛頭也不抬的搖了搖手,直到外麵響起揚長而去的發動機聲,在才回過頭如釋重負的說道:“蕭伯伯,我這辦公室雖然用特殊材料隔層過,但窗戶卻可以透過聲音,還是小心些為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回到沙發旁坐下。

這小子如此尊稱於我是有意拉近關係嗎?

難怪我感知隻能透過窗戶釋放出去,原來這間辦公室是經過處理過的啊。

這小子奸滑無比,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示威?示弱?討好?

為何又要等到別人都離開才肯與我細談,難道他要把秘密告訴我?

不,沒那麼簡單,我且以靜製動,看看他想做什麼。

暗黑教廷的大祭祀心裏快速思量了一番,不動聲色地輕笑道:“陳飛小友如此小心謹慎,可是有什麼秘密的事情要與老朽商量?”

“當然!”陳飛點了點頭,腦袋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蕭伯伯也知我與他們兩家有隙,萬一我們的談話被他們聽了去,對我們可大大的不利啊。”

大祭祀雙目微閃,這小子還真打算把秘密告訴我?

“算這小子識相,不枉聖女對他一番傾心。此子各方麵的條件,與聖女倒還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隻可惜,教主不同意,非要棒打鴛鴦……唉,這下有些難辦了,他必會以聖女為要挾……”

大祭祀緩緩端起熱茶輕抿了一口,借故在心裏快速思考一番,故作不解的問道:“老朽有些糊塗了,還請小友明示。”

“我和宣兒的事情啊,蕭伯伯前來,不正是要和我談這件事嗎?”陳飛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緊接著再次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龍家和黃家若是知道我與宣兒結婚的時間,難免會從中作梗。萬一鬧出什麼笑話,我陳飛臉皮厚倒是沒什麼,損了暗黑教廷的麵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呃!

大祭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喝到嘴裏的茶水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神神秘秘的搞了半天,竟是為了這事?

感情是我自作多情了?這天殺的小子該不會在故意戲弄於我吧?

咕嘟!

他艱難的將口中的茶水咽下,順帶也將心底升起的火氣壓下,淡然道:“在教內,聖女的職位可遠比老朽的高,故而有關聖女的事情,老朽是斷然做不了主的。小友若是誠心,該親身前往暗黑教廷總部與我教教主親自麵談才是。”

“啊?蕭伯伯白天不是說代表你們教主來和晚輩談這事的嗎?怎麼這會又說做不了主呢?”陳飛神色急切,滿臉不解的看著他。

“哼,和老夫玩文字遊戲,你小子還嫩了點。”大祭祀心裏不屑的冷哼一聲,淡然解釋道:“老朽白天說的是代表教主來拜訪,並未說是因為這事,小友誤會了吧。”

“啊?原來是我想歪了啊!”陳飛滿臉失望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迅速起身,雙手抱拳恭敬的朝著他鞠了一躬:“多謝蕭伯伯指點迷津,晚輩不日定會親自前往貴教總部,麵見教主大人,懇請他老人家把宣兒下嫁於我。”

他臉上的表情滿是真誠,看不出絲毫破綻,一時間大祭祀也分辨不出這小子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小友言重了。”大祭祀搖了搖頭,沉聲道:“雖然現在不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般的規矩,但結婚這等人生大事,還是要經過父母同意的。”

“聖女自幼便是教主撫養長大,等同於教主的親生女兒,她的婚姻大事,自然非教主點頭不可。”

“除非,小友要讓聖女背負上叛師、叛教、忤逆、不忠、不孝等諸多的罵名過下半輩子。當然,這隻是個比喻,老朽相信以小友的品性以及對聖女的愛戀,是絕不可能也舍不得讓聖女受半點委屈的。”

哪裏就這般言重了?

陳飛心裏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扯來那麼多大帽子,不就是為了強調宣兒的婚事必須得到她師傅同意嗎?

“拜托,現在提倡的是自由戀愛……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宣兒都是我老婆。不同意,我早晚也會打到你們同意。”他心裏暗暗想著,表麵卻是滿臉感激的再次拱手道謝:“蕭伯伯一番話讓陳飛醍醐灌頂,實在不知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小友這話真的言重了。就算老朽不說,以小友的聰慧,早晚也會想到這一層。”大祭祀搖了搖頭,端起熱茶輕抿了一口,暗暗思量著接下來該如何談判才最有利。

他的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陳飛?

陳飛抬頭瞥了一眼窗外,輕笑道:“蕭伯伯,天色不早了,宣兒身體不適,我還要去陪她,就不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