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讓吳雲啟喝下毒酒的目的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嗎?
當然不是!
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想讓吳雲啟真正的經曆一次死亡,埋葬掉過去罷了。
陳飛不希望自己的徒弟一直活在仇恨中,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徒弟最終淪為仇恨的奴隸。
一個活在仇恨中的人有多痛苦,他最深有體會啊!
陳飛駕車離開基地,忍不住又停下回望了一會,久久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新生的雲啟,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
他回到飯店時,已然是淩晨一點,但飯店卻依舊燈火通明,飯店的門口停放著數輛警車。
“來者不善啊!”陳飛老遠就放緩車速,一邊前行一邊思索,眼眸中驟然爆射出兩道精芒:“大意了,險些著了對方的道!”
他單手駕車,迅速掏出屬於自己的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車子剛一靠近飯店,裏麵立即衝出一群持槍的武警將其團團圍住。
陳飛停住車子,拿著電話的手微微用力,瞬間便將電話強行化為粉末。
他緩緩推開車門走下車,雙目半眯的盯著飯店門口一個胖子警官淡然道:“錢局長深夜造訪,又擺出這樣的陣仗,不知所為何事?”
“陳飛先生,我們隻是例行公務,還請配合!”錢一謙挺著大肚子緩緩走下台階,滿臉笑容的雙手展開一張文件:“這是‘特批’的逮捕令!”
對於‘特批’兩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陳飛雙目微閃,迅速掃了一眼那份文件,立即明白他所謂的‘特批’是什麼意思。
文件右上角,有一似龍非龍,似鷹非鷹的棕色圖案,乃是龍鷹組的印章。也就是說,這份逮捕令,是通過龍鷹組高層首肯的!
“佩服佩服,沒想到你們居然連龍鷹組高層都搞定了。”陳飛抱拳恭維了一聲,緊接著話鋒一轉:“按照龍鷹組規章製度,同樣身為龍鷹組高層的我,如需逮捕,三巨頭至少有一人出動方可;要審判我,必須三人齊全才可。這點,不知錢局長可知道?”
“原本不知道,不過自從雲祥老爺子來了,我就知道了。”錢一謙早已料到他會這般問,從兜裏掏出一個綠黑相間、巴掌大小的證件遞到陳飛麵前:“老爺子不方便出麵,特地將此物轉交給我,不知可行?如若不行,老爺子之後會親自前來。”
“你們是依規矩辦事,我自然也要依規矩辦事。”陳飛看都不看一眼,繞過錢一謙徑直走向飯店,對於那些對著自己的機槍完全視若無睹。
錢一謙的笑臉瞬間僵住,兩隻手的拳頭情不自禁捏到了一起。
正當他想要說什麼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陳飛,老夫來了,你肯走了嗎?”
陳飛前行的腳步立即頓在台階前,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飯店,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心裏暗歎:原本還想和眾人告個別,安撫一下他們的,現在開來是不行了。也罷,今日之苦,隻為來日長遠清淨。
想到這,他緩緩轉過身,看著不遠處一個身著樸素的老者突地咧嘴一笑:“雲祥前輩有命,陳飛豈敢忤逆?”
雲祥卻是不靠近,淡然道:“既是如此,你跟錢局長走吧,接受調查。如若真是你犯下的滔天大罪,老夫親手斃了你,如若不是,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陳飛雙目微眯,心下暗暗沉吟:這話透出了很多信息啊,看來我所料不錯,有人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難怪,他們不屑冒著犯眾怒的風險在這種時候來雲滇市犯事……
他細細思量了一番,不死心的問道:“雲祥前輩,不知可否容許我進入飯店和家人告別一番?”
還不等老頭回話,一旁的錢一謙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這飯店可是龍潭虎穴,天曉得你進去後還出不出來?如果你真要告別,打個電話說一聲,讓他們明日到警局不就行了嗎?”
說著,他還擺了擺手,立時一群特警就將飯店門口堵住。
“錢局長還真會開玩笑,剛才您不就是從裏麵出來的嗎?”陳飛聳了聳肩,緩緩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警車:“那麼大的動靜,飯店裏的人恐怕早就知道了,不必在打電話。相信,他們會幫我請好律師的。”
十五分鍾不到,陳飛被帶到了軍分區。
陳飛下車暗暗感應了一番,發現四下至少有五個準超級武者埋伏著,一旦他稍有異動,立即就會被阻截。
他輕吸了一口氣,故作不解的回過頭看著錢一謙問道:“錢局長,您這可就有些不地道了,剛才在飯店的時候不是說了要帶我去警察局嗎?如今您把我帶到了軍分區,讓我的家人明日去哪裏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