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從水中艱難的爬上岸，仰麵朝天，就這樣躺在水邊，大口大口貪婪的吞噬著空氣。
他隻感覺全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又感覺全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火辣辣的疼痛一波又一波接踵而來。
他更感覺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從裏到外切割著自個的身體，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在叫囂著銳利的疼痛。
疼，真疼，簡直是生不如死的疼。
可越是疼，陳飛的心裏越舒暢，以至於蒼白不堪的臉上爬滿了笑意。
若不是因為虛弱過度，他非得大笑幾聲不可。
倘若讓人看到他先前的所作所為，在看到他這般，在聽到他的心聲，非得奉上一個‘瘋子’的稱號不可。
而陳飛，肯定會滿臉真誠的回一句：謝謝！
在修煉一途上，他一直都是一個瘋子，對於別人的‘讚揚’，也非常樂於接受……
約莫緩了五六分鍾，陳飛方才緩過勁來。
“呼！”他舒暢的吐了一口濁氣，含笑自語道：“疼了好，疼了才能記住，疼了才會長教訓，疼了才能進步！”
《萬宗歸虛》神功發動，他整個人立即化為了一頭鯨魚，不過吞的卻是能量。
可怕的能量漩渦，足足擴張了三十公裏左右。
這是他來到聖地後，第一次使用這功法。
暗中的天鴻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半天緩不過神來。
這小子……這功法……這是要逆天啊……
等等，他不僅僅是修為在恢複，身上的傷勢……嘶，我的天！
這就是上古聖體大能流傳下來的功法嗎？
這恢複力，這續航力，好可怕……
我的徒弟，這就是我的徒弟，哈哈……
天鴻震驚之餘，又滿心的驕傲和歡喜。
他心中的憂慮盡去，不在糾結要不要現身幫他治傷……
半個小時後，陳飛生龍活虎的從地上彈起。
除了精神略微萎靡下，他的肉身、修為盡皆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能量不一的光罩若能順成，我的戰力定將提升一大截，贏小天道的把握自然也會更大些。而且，伴隨著我修為的提上，它的價值會更高。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練成！”他淡淡的自語著，但卻飽含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執著。
雖然精神不濟，但他雙目中的精芒和炙熱，更勝往昔。
陳飛並沒有急著衝向瀑布，而是就地盤膝打坐恢複精神。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的一切都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讓疼痛來得更猛烈些吧！”他放聲大吼一句，毅然決然開始了自虐之路。
一次，失敗，兩次，又失敗，三次，還是失敗……
雖然最終還是沒有成功，但他比先前多堅持了兩次，一共嚐試了二十二次。
又‘享受’了五分鍾的疼痛，陳飛才發動《萬宗歸虛》神功恢複己身。
一個小時後，繼續！
這一次，他又多堅持了一次，一共嚐試了二十三次。
算下來，他一共自虐了六十五次了。
六十五次若是全部放到一起比較，便會發覺，越往後，那一閃而起的光芒越強。
再次恢複到巔峰狀態，陳飛二話不說，直衝瀑布。
一次，兩次，三次……
嗡！
終於，在第十二次的時候，能量不一的防禦光罩順成，擋住了水流的衝擊力。
“成了，哈哈……”
瘋狂的大笑聲，夾著無以倫比的喜悅，蓋過了瀑布的轟鳴聲，直衝九霄。
暗中的天鴻也笑了，笑得欣慰，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徒弟苦盡甘來，做師傅的焉有不去慶賀、鼓勵的道理？
他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方才強壓住激動、喜悅的心緒。
可正當他要現身之際，瀑布之下的陳飛卻是再次動了。
陳飛動了，卻不是飛出瀑布，也不是跳入水中，而是，逆流向上！
他周身的能量光罩時而此強彼弱，時而此弱比強，時而又此強彼也強，時而又此弱彼也弱，強弱光點來來回回瘋狂閃爍，毫無規律可言。
眼見這般，天鴻雙目瞪得滾圓，激動地無以複加：“瞬間判微差……這是瞬間判微差啊，好，好好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得很，好得很啊……”
陳飛逆著筆直的瀑布上行了一千米左右，便開始左右搖擺，不在直行向上。
他這是在尋著周圍水流衝擊力的較弱點，一路變化著防禦能量光罩向上啊。
如此一來，他在刹那間要判斷出總水流的較弱點在哪，又要在那較弱點上判斷出細微差別，然後下意識的防禦，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瀑布高大五千米，越是往上，壓力越小，陳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