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一裏之內鴉雀無聲,以至於眾人的吸氣、吞唾液的怪聲更突兀。
“混賬,爾等要造反嗎?”
先前那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比之剛才多了一分慍怒。
緊接著,一道流光從天而降,化作一位白發蒼蒼、麵色黑紅、留有黑白相間長髯、身材矮廋的老者。
玄機門的一幹門徒盡皆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趕忙匍匐高呼:“長老息怒,徒孫不敢!”
老者拉長著臉四下掃了一圈,不怒自威:“哼!那還不快拿人,等著吾親自動手嗎?”
“謹遵諭令!”一群人哪裏還敢怠慢,忙不迭的爬起身,朝著大蘑菇和大螳螂圍了過去。
“長老息怒,我們……我們……這是誤會,誤會……我們隻是……”大蘑菇脹紅著臉想解釋幾句,可惜卻語無倫次。
大螳螂深吸一口氣,強行定了定神,對著老者抱拳急聲道:“長老息怒,息怒啊!我們是來傳禦龍祖師法旨的,並無冒犯長老之意,還請長老明鑒!”
“哼!他禦龍算什麼東西,竟敢向我派長老傳法旨?”老者不屑的嘲諷一句,緊接著殺氣騰騰的說道:“他分明是借機羞辱我玄機門,我玄機門誓不與他善罷甘休!”
“長老……”
“聒噪!”
大螳螂還想說點什麼,老者不耐煩的拂了拂袖,一股強勁的光束打入大螳螂的胸腔,直接將其震得吐血暈厥。
眼見如此,一旁的大蘑菇一張大臉徹底沒了血色,哪裏還敢多言半個字?
“師叔!”陳飛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較為恰當的稱呼。
老者看向他時,陰沉的臉色立時冰消雪融,取而代之則是和善的微笑:“我與你師傅天鴻是同期拜入五太上長老門下的,所以按輩分來算,你稱我一聲師叔倒也恰當。不過若是按身份、地位來算,你稱我一聲師兄即可。”
聞言,陳飛不禁起了親善之心,恭順的抱拳笑道:“師叔說笑了。三代之內,以血緣、親疏論輩分,師侄豈敢亂了綱倫?”
“稱呼而已,你隨意就好。”老者不以為意的笑著搖了搖頭,指著不遠處被押解起來的兩大奇葩問道:“這兩個膽大妄為的狂悖之徒,你打算怎麼處置?”
陳飛凝思想了一會,不答反問道:“師叔以為當如何處置才妥當?”
老者捋了捋長髯,不急不緩的說道:“這等目無尊上、以下犯上、欺辱我派、藐視鐵律鐵規、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東西,本該投進萬蛇窟。但他們畢竟來者是客,又是初凡,嚴懲一番,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即可。”
想到陳飛身份特殊,他緊接著又補充道:“如此處置,天道派那邊不敢多言。若是在過了,怕是免不了麻煩。當然,我玄機門不懼任何麻煩,師侄盡可放心大膽的處置。”
“就算我不處置他們,天道派的小道輪、小天道還有禦龍老鬼,也不會輕易與我善罷甘休,我也不可能與他們善罷甘休……既然怎麼都要為敵,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遷就……不過現在還不是激發矛盾的時候……”陳飛心下暗暗思量一番,抱拳笑道:“多謝師叔指點。暫時倒也不急著處置他們,先關起來吧。”
“這樣也好。”老者點了點頭,偏過頭看著二十幾個執法隊的人沉聲道:“將這兩個狂徒壓到玄字大獄,嚴加看守,非長老會諭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謹遵諭旨!”一群人好像約好了一般,同時躬身,同時應答。
陳飛朝前走了兩步,冷聲喝道:“今日之事,爾等盡皆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許說出去半個字。違令者,以忤逆反叛師門的大罪論處,都聽清楚了嗎?”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應答。顯然,他們還是沒法接受眼前這小子成為長老的事實。
一旁的老者眉頭微皺,冷聲斥道:“爾等是聾了還是啞了?長老諭令,爾等要忤逆不成?”
“謹遵長老諭令!”
正牌長老發話,他們自不敢忤逆。
“哼!”陳飛不滿地怒哼一聲,森然的殺機呼嘯而出,籠罩眾人:“你們最好把這二十幾個小時的記憶給忘了,就當今日從未來過此地。誰若是不以為意,誰若是自以為是,隻要走漏了半個字,就休怪本長老不顧同門之情。”
除了老者外,其他人都臉色驟然大變,一個個趕忙急聲道:“敬請長老放心,我等不敢忤逆!”
“長老諭令,不敢不尊!”
“長老放心,我等從未來過此地,也不知發生什麼事。”
“長老寬心,我等皆是經過嚴格訓練,斷不會走漏半個字。”
……
“如此甚好!”陳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殺機,淡然道:“把人壓下去吧。若是有人纏問,你們就算他們冒犯了我師叔。記住,除了太上至尊親口垂詢外,其他人,你們一概這樣回答。”
“是!我等告退!”一群人鞠躬拜了一禮,然後迅速壓著人離開了此地。
而到了此時,周建天、寒宣兒、宋申華等人才從院裏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