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都安排好,聶箐又細細的囑咐了喬綿幾句,便也趁著夜色出了門,喬綿看著那黑沉的天空,心中也是沉沉。
靜王站在她的身邊不遠處,與她看著同一個方向,低聲道:“戰王爺定會平安歸來的。”
聞言,喬綿對著他便行了一個大禮,道:“但願如此。”
她這般作態,明顯是將靜王當作君主看待了。
康老太爺與康老夫人站在不遠處,見此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康老夫人腳步未動,想要上前說些什麼,手卻被康老太爺緊緊握住了,她回頭看去,便見康老太爺抿著唇,衝她微微搖頭。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更莫說她們兩個老家夥,說的話,聶箐並未會全聽。
康老太爺與康老夫人相互攙扶著走到喬綿身邊,道:“阿綿,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喬綿點頭,對著靜王與靜王妃行了一禮,告了聲罪,便扶著康老夫人往西廂房走去。
待入了屋,關上了門,康老夫人立刻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緊緊的抓住喬綿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喬綿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來,她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如今的陛下與太後都得厲害,害不少朝廷命官家破人亡,聶箐與靜王商議後,打算奪位。”
她雖說得模糊,可事情大概的,康老太爺與康老夫人也是聽懂了的。
康老太爺拍了拍康老夫人的手,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這事,我們便當全不知道,好生住著吧。”
康老夫人還是有幾分呆呆的,這如何這般多的事情,偏生樁樁都是要人命的,“這還不如在江南住著,給阿綿尋個上門夫婿好。”
康老太爺聽聞此話,立刻變了臉,“這話可以胡說的?”見康老夫人眼中還有點點淚光,他忍不住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氣,“如今阿綿依舊嫁了,我們也沒回頭路了,你便也莫要再說這等話,省的讓聶箐聽了去多想。”反而害了阿綿。
這般道理,康老夫人如何不懂,隻是此時頭腦發昏,說了胡話罷了,“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就是心疼阿綿。”
他又如何不心疼阿綿呢?
康老太爺再三歎氣道:“這都是命,成也罷,不成也罷,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他又如何不悔呢?
身為長輩,他不期望喬綿大富大貴,隻期望她能平安喜樂。
喬綿聽二老的話,不由輕笑出聲,道:“外祖父與外祖母也該對我夫君多幾分信任,他定能平安回來的。”
她能保護好康老太爺與康老夫人,聶箐能保護好他自己,這便也夠了。
康老太爺聽見這話,也忍不住輕輕的笑了笑,“的確如此。”
見她們二人都這般說了,康老夫人還能如何,她白了祖孫二人一眼,道:“我懶得與你們說,我先去休息了。”說著,便要起身往內間而去。
喬綿連忙起身扶著人入了內間,又伺候著換了衣裳,等康老夫人歇下,方才出來,道:“外祖父,我先出去了。”
小尼姑那兒還要交代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