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心下苦笑,不過很快便是平靜開口:“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小欣一心都在案子上,我可不是那麼不解風情的人。”
“怎麼?這事兒跟蘇欣有關?!”張沐假裝疑惑的說。
羅浩然不疑有他,他壓根就沒把張沐往凶手上麵想。
“小張啊,你這才是太不解風情了,再專注案子,男女共處一室,你也是有機會的。”羅浩然苦口婆心的說著。
張沐心裏鬆口氣的同時,也是無奈撫了撫額頭,這羅浩然可真是囉嗦。
不過羅浩然很快就說到了重點,偷摸的四下瞧了瞧,小聲道:“而且那家夥不僅把人給打暈了,還把蘇欣給劫走了呢。”
“真的假的啊?”張沐故作驚訝的急呼一聲,連忙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闖了刑偵處不說,還把人給劫走了,蘇欣?昨天我下班的時候沒注意,不過蘇欣不是該下班了嗎,怎麼還在處裏,而且還被劫走了,那人呢,現在找回來了嗎?”
張沐裝的很像,羅浩然沒有察覺出哪怕一絲的異常,黑框眼鏡下的眼睛亮了幾分,那是知道大秘密,八卦的目光。
“人倒是已經找到了,還是蘇欣自己打電話報警的。不過你知道嗎,蘇欣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我也是才聽人說起,說她是咱們省廳蘇副廳長的女兒。蘇欣這邊報警沒多久,那邊蘇副廳長就打來電話,把咱們杜局一通臭罵。”羅浩然道。
蘇欣的身份,張沐一清二楚,從羅浩然口中得知蘇欣自己打電話報警,也就安了心,隻是不免好奇,當蘇欣醒來,看到房間裏那血腥一幕,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跟著羅浩然到了杜榮良辦公室,推開門,張沐發現寬敞的辦公室裏站滿了人。
杜榮良正拍著桌子大發脾氣。
“不行,像這樣玩忽職守的人一定要開除,同誌們,咱們頭上頂著國徽,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是保衛人民群眾的生命與財產安全,可現在呢,讓歹徒闖了警察局,還把人給劫走了,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杜榮良肝火不小,屋裏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這種局麵,跟張沐這個小小法醫副組長自然沒關係,就往人群後麵一站,看熱鬧就行了。
杜榮良喊著要開除的人,恐怕就是昨夜監控室值班的警察了,這倆哥們兒也倒黴,碰上的不是一般的小賊,是蕭十一這個頂級殺手,而且還有張沐這個修煉了魔道法訣的修真者,就這麼被開除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冤枉。
正胡亂想著,張沐看到了韓明心,這家夥頂著兩個黑眼圈,顯然一宿沒睡,正靠著牆,微眯著眼打瞌睡。
張沐湊過去兩步,拿胳膊頂了頂他,低聲打趣道:“老韓,我看了一圈兒,這滿屋子人,就你最淡定了。”
韓明心睜開眼,少見的衝張沐擠出一抹笑容,衝杜榮良努努嘴,低聲道:“沒事兒,心裏不爽,發發脾氣罷了。”
張沐道:“哦,聽你這語氣,輕鬆了不少,案子有眉目了?”
韓明心搖搖頭,道:“沒,一點兒眉目也沒有。不過你不知道,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說實話,我這心裏還真輕鬆了不少。”
張沐心下一奇,追問道:“怎麼說。”
蘇欣被抓,蕭十一喪彪被殺,案子越來越大,韓明心擔子該更大才對,怎麼還說輕鬆了?
“你還不知道吧,昨晚上不光是咱們局裏闖進了人,還發生了一起案子,咱們平海省有名的大毒梟,喪彪,我想你也該聽說過,昨天晚上死了,連同他的兩名手下,還有他侄子,一起被人殺了。”韓明心也沒有特意隱瞞,解釋道。
張沐點點頭,喪彪被殺曝光,一點兒也不奇怪,又是槍聲,又是打鬥聲的,恐怕昨夜張沐剛離開,喪彪屍體就被人發現了。
韓明心道:“你是不懂,張雷隻是個小角色,夜色酒吧死的人再多,也鬧不到上麵去,可喪彪不一樣,他一死,省廳都要動起來。你別看杜局被上頭罵了,衝咱們發脾氣,實質上,他現在心裏樂壞了。”
張沐一愣,聽到這兒,他猛然聽懂了。
就如韓明心所說,夜色酒吧血案再嚴重,也隻是臨江內部的案件,省廳一個批示,杜榮良就要負起直接責任。
可現在喪彪死了,還湊巧的死在臨江,加上與張雷被殺案件的牽連,這案子一定會由省廳接手,那杜榮良也就解放了,案子最終是個什麼結果,他就不必負首要責任了。
“明白了?”韓明心瞧張沐表情,知道張沐已然聽明白了,道:“我已經聽到風了,說省廳已經成立專案組,最快明天就到臨江,全麵負責案件偵破工作,所以我才說心裏輕鬆了不少啊。”
張沐心下暗暗搖頭,官場這些破事兒,還真挺叫人煩,不如仙魔之道,特別是魔道,求的是一個心中坦蕩,行事全部隨心。
隨心?
恍惚間,想到了這一點的張沐,突然對魔道有了一絲感悟。
何謂魔道,不是殺戮,不是行惡,那隻是表象,張沐覺得,魔道所修就是一個痛快,一個爽利,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想殺你就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