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老丈人剛剛死了。
所以目前的順天士紳們能夠引的寇,就是趕兔和長昂,他們是第一波,在他們後麵哈喇慎各部可能也會南下,其他那些不屬於薊鎮長城需要麵對,實際上哈喇慎就不屬於了,哈喇慎中心牧區在白言舉兒克,大致上多倫一帶,他們是宣府需要麵對的。
不過準確說他們也不能算寇。
因為俺答封貢之後,他們已經是理論上的大明藩屬,包括哈喇慎之前的青把都也是,他也象征性臣服俺答汗,然後接受朝廷冊封,以這個冊封的身份到長城各關口進行互市。
所以……
這其實可以說是蒙古藩臣南下為大明皇帝討逆。
雖然這種說法有點魔幻。
而楊大帥的應對也很簡單。
就是什麼都不做。
他們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迎戰唄。
楊大帥殺明軍的確很難狂暴化,但殺蒙古騎兵是完全可以狂暴化的,他就在京城坐鎮好了,趕兔一般就是從白馬關入長城,長昂則是喜峰口,無論哪裏對楊豐來說都是一兩天的路程,什麼時候他們入關了,楊大帥衝過去一頓毆打讓他們跪下唱征服就行了。
而對他來說真正重要的是……
京城。
鳴玉坊。
“都到齊了嗎?”
廣濟寺內廣場上楊大帥端坐桌案後麵,看著前方無數坐著小馬紮的男人問道。
他這話剛說完,一個表情憂鬱就像剛剛吃下穢物般的男子,在家奴簇擁中走進來,先是看了看麵前那些快樂的刁民們,這才轉頭,趕緊換上諂媚的笑容,壓抑著顫抖走向楊豐……
楊豐趕緊起身。
“泰寧侯,咱們也是有緣啊!”
他笑容燦爛的說道。
“能再見大帥,小侯也是歡喜的很。”
泰寧侯陳良弼趕緊受寵若驚般還禮。
“那以後咱們就多見見,回頭我到府上登門拜訪,我這個人最尊敬您這樣的耆老重臣了。”
“呃,小侯掃階相迎。”
陳良弼擠著哭一樣的笑容說道。
然後他看著那些坐在小馬紮上的刁民們,後者也在看著他,旁邊有個人遞給他個小馬紮,泰寧侯看了看這個,然後看著那些刁民們的目光,最終咬咬牙拎著小馬紮走過去,兩個滿身長期不洗澡的臭味的刁民,很隨意地給他挪了挪,泰寧侯就這樣擠在他們中間坐下。
“侯爺,吃了嗎?”
一個刁民笑著說道。
然後濃重的口氣瞬間衝到泰寧侯臉上。
“嘔!”
習慣了香薰的泰寧侯忍不住幹嘔一聲,趕緊把香囊拿起來……
刁民們放肆的笑著。
不遠處同樣擠在刁民中間的武安侯鄭惟忠長歎一聲。
“肅靜,肅靜,開會了,陽光明媚,村民開大會,不對,應該是坊民開大會。”
楊大帥一拍桌子說道。
旁邊一個號手立刻舉起手中銅號,猛然間吹響,原本還有些沒聽到的也趕緊閉上嘴,一起看著楊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