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渴望覺醒(2 / 2)

此時在蘭蘭的心裏,她已經分不清,是把張富貴當成了大哥,還是當成了愛人,總之,她怕他有事,怕他從此一去不回。

蘭蘭左等右等,不見張富貴回來,以往都是張富貴在地裏做完活又洗掉泥巴開始做菜做飯,而衣服也被張富貴以“你在……做……月……子”為由全搶了去,他一個男人把所有的衣服拿到井邊去洗了,就連蘭蘭的內衣,他大伯也不放過,每每弄得蘭蘭又羞又感激。

可是今天的午飯,要蘭蘭自己做了,因為他大伯上山還沒回來,生死未卜。她不是懶不想做,而是她做了也隻不過是她一個人吃而已,做這種飯有什麼意思?

蘭蘭胡亂了洗了幾下菜,又把菜胡亂地扔進了大鍋裏,在灶前胡亂地添了幾把柴火。

灶裏麵冒出的濃煙把她的眼睛熏得難受,淚水直流,她走出廚房,外麵已經沒有了煙霧,但她的淚水卻如決了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她這是在為誰而流淚?

蘭蘭隨便吃了點午飯,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點什麼,隻覺得這麼長時間沒下過廚,自己炒的菜已經不叫菜了,糊的糊,生的生,鹹的太鹹,淡的太淡。

這跟張富貴每天精心烹飪的飯菜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想他的菜,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這個人。他的衣服沒有一件好的,不是舊的發黃,就是破的補了一塊又一塊,可憐啊,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也沒有一兒半女,而他這麼年輕就可能已葬身山中……想到這,蘭蘭不禁淚水再次泛濫,模糊了她的視線。

“這炒的是什麼菜”蘭蘭說著,把碗和筷子扔在桌上,走了。

但馬上又回過頭來,哦,碗和筷子還沒洗呢……不用了,不是有他大伯嗎?……可是他大伯還沒回來。

該死,又想到了他大伯,蘭蘭拍了拍她有點暈的頭,怎麼一整天腦子裏都是他大伯?

可不是?看到院子中的柴,就想起他大伯在那揮汗如雨地劈柴,看到那井,就仿佛他大伯在埋頭洗她的衣服,看到那牆上掛的那黃鼠狼的皮,就仿佛看到他大伯在傻笑著,在那宰黃鼠兒狼。

到處都是張富貴的影子,讓蘭蘭頭痛不已,她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他隻是一個傻子,一個色狼而已,有什麼值得她如此懷念的?

她跑進了她自己的屋裏,企圖在腦海中將張富貴的形象抹去。

她看著這屋門,又仿佛看見了他大伯傻嗬嗬地端著飯菜朝她走來。

於是把屋門也關了,這樣總看不到你了吧。

但床頭上的搖鼓,又讓她想起他那躲在窗戶下偷看了她的身體之後,把這個塞給了她。

她一氣之下,把搖鼓也扔到了床底下。

但當她低頭看一下自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竟也是他大伯給買的。

她頭痛得曆害,趕緊將自己的衣服全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