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樂桑和秦之遙被秘密帶回了京都中,才回到府上師樂桑便發起熱來,整個人被燒得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若有來……我定要讓你……”
“雲嵐……”
“是我對不住你,不要放棄皇……”
“我與你……不死不休……”
宗政君瑾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結,師樂桑說的胡話他是半點都聽不懂,但是宗政君瑾卻可以理解為,師樂桑心裏還是記掛著雲嵐,想要為雲嵐報仇雪恨。
宗政君瑾犯了難,他到底該如何安慰師樂桑呢。雲嵐已經死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照顧好雲嵐的家人,並且厚葬雲嵐。
可是……這並不是師樂桑想要的。
“去將雲嵐的生平都調查清楚,再找一個與雲嵐身形相似容貌相似的女子,將她好生培養成雲嵐。”宗政君瑾皺著眉頭想了一整夜,最後隻能想出這個法子了。
宗政君瑾現在根本就不奢求能夠將師樂桑糊弄過去,隻希望師樂桑能夠盡快將這件事情忘記,重展笑顏。
“桑兒為何還不見好?”已經整整三天了,這三天裏宗政君瑾不吃不喝的守在師樂桑的床前,甚至連一個囫圇覺都不曾睡過。
師玄平與師墨知多次勸他,讓宗政君瑾不要將自己的身子累垮了,可是宗政君瑾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的雙眼裏好像隻剩下師樂桑了一般。
這件事被密封的很好,除了九門提督府上下,也就隻有宗政君瑾的人知道了。秦之遙在回到府上的時候便已經醒了過來,她帶著禮物來到九門提督府告罪,結果卻被宗政君瑾的人打發走了。
秦之遙也不惱怒,她現在非常理解宗政君瑾的心情,任是誰的心上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隻怕都會如此吧。
秦之遙並不知道那些土匪的結局,隻以為是宗政君瑾在緊要關頭救了她們,這個人情她得受著。
師樂桑的腦子混混沌沌的,她覺得自己似乎脫離了軀殼,隻剩下神思在不斷地朝著遠方飄去。
……
“娘娘,罪妃師氏已經氣絕,這屍體……”師樂桑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身在何處,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在說些什麼。
師樂桑有些茫然的聽了一句,罪妃師氏?這個稱謂有些耳熟,她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一般。
哦,對了。自己上輩子的時候,不就是所謂的罪妃,師氏麼?師樂桑的頭幾乎炸裂,她現在到底是在哪裏?
難道自己並沒有重生,所有經曆過的事情都是自己死前的癔症?師樂桑的心終於亂了,她不想這樣!她要回去,回到那個她自己掙來的錦繡人生去!
師樂桑看到師韻婉抬手看了看自己殷紅的指甲,輕輕地吹了口氣,隨後道:“本宮聽說,宗政君瑾趕回來想要救這個賤人?那本宮便成全了他……剁碎,做成菜送過去吧。”
師樂桑的心髒像是停止了跳動,師樂桑在說些什麼?剁碎?把誰剁碎?要給誰送去?師樂桑驚恐的發現,有太監上來抬著“自己”離開了師韻婉的寢宮。
而師樂桑也像是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牽引著,隨著那些人離開這裏。師樂桑扭頭看了師韻婉一眼,此時的師韻婉笑得端莊大方,不見曾經的半點小家子氣。
全然一副,高貴不可侵犯的皇後模樣。
師樂桑緊緊的咬著牙關,她不甘心,為什麼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難道她之前重生所做的一切,當真隻是曇花一現麼!
師樂桑隨著那些太監來到了一股陰暗的屋子裏,師樂桑親眼見到自己身上細白的軟肉被一點一點的剃了下來。
因為死的時間已久,師樂桑看見自己體內的血液已經凝固,因為飲了毒酒的緣故,流出的血液已經有些發黑了。
“你們說,這師樂桑的血肉被做成菜送過去,前太子吃了會不會立即毒發生完?”師樂桑身上的血肉被做成了一盤盤精致的菜肴,隨後那兩個做飯的婆子開始閑聊起來。
“你管那麼多作甚?皇家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夠讒言的,隻是可惜了……”另外一個婆子斥責了一聲,隨後卻又說了一聲可惜。
師樂桑不知道她是在可惜什麼,是可惜她自己不能親眼看見宗政君瑾毒發身亡?還是可惜她不能親眼看到宗政君瑾吃下用師樂桑血肉做成的菜肴?
那一盤盤的菜肴被端走了,師樂桑也無意識的被那股力量牽引著,終究還是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