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落幽洗漱完畢之後,出了門就不見步驚瀾了,看這個時辰想必是上朝去了。
不過……
屋門外卻跪了一地的人,隻有黃泉站著。
黃泉站在彩蓮身旁,替她擋住了略有些刺眼的陽光,見到她的時候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數。
叫他單獨一人時,她還略感驚訝,畢竟他和步驚瀾可謂是形影不離。
她走到風花雪月彩蓮麵前,好笑地掐了掐彩蓮的小臉蛋。
“你們跪著做什麼?”
彩蓮一臉愧疚,低著頭,聲音都帶著哭腔。
“都是奴婢們的錯,昨日該時時守在王妃娘娘身邊的,王妃娘娘也不至於差些出了事。”
她昨晚上就醒了,從黃泉的嘴裏得知白落幽發生了什麼事,彩蓮愧疚的恨不得當場自盡。
而風花雪月,昨日也是被白落幽分派去處理中王府內的其他事物,乃至於沒有跟著她。
就知道這幾個丫頭是因此而跪著,白落幽無奈。
“有人既有心要害我,自會想各種法子,你們便是不在,也遲早會被調開。”
她慢條斯理的說著,然後一個一個伸手,挨個挨個扶了起來。
“起來吧,都別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給她跪喪呢。”
三個丫鬟乖乖巧巧,眼中愧疚仍未散去。
看了看三人,她想起了還有兩個人,但周圍並不見明喜花喜,隨即扭頭詢問黃泉。
“明喜花喜呢?”
黃泉淡定回答。
“他們昨夜受罰,尚在屋中養傷,王爺讓屬下守著王妃娘娘。”
這二人受罰是應該的,昨日他們二人其實是被人給引開了,若是二人留下,其中一人看著,白落幽也不至於差點出事。
所以等白落幽昨夜睡去之後,步驚瀾便罰了二人打了二十大板,扣了將近兩年的月錢,此時正在房間裏趴著哀嚎呢。
白落幽無奈,既然都已經挨打了,那她也不必為之求情了。
不過……
低垂著眼睛,看著手臂上一包紮起來的紗布,眼眸閃過凶光。
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兩個女人!
至於該怎麼做,不能光明正大的教訓他們,那就暗戳戳的來,讓她們也體驗體驗,她遭受的恐懼。
微微一甩袖,白落幽慢吞吞的向著主院而去,並且吩咐彩蓮。
“彩蓮,去把幾位側妃都叫來,該到了請安的生辰了。”
“是。”
不過片刻,四個側妃都被召集來了。
這四人裏,有兩個平日裏也不斷的滋事生事,不過倒是沒有蘇素素和雲春熙來的惡毒。
聽彩蓮說這二人十分不情願,還找了許多借口不願意前來,但因為彩蓮帶上了林管家,這才把這二人強迫性的帶來了。
白落幽坐在高堂之上,俯視著四個側妃,神色淡漠,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
雲春熙微微咬牙,心中驚慌,她是既恨又害怕。
恨白落幽命好,居然被步驚瀾給救了,也沒有和步驚瀾心生間隙誤會。
而害怕……
她不由得想起,昨夜裏幾個黑衣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場景,便不由得吞咽口水,心中驚慌。
且白落幽說過不會放過她——
自她嫁入王府之後,白落幽就沒有招過她們請安,突然找她們前來,是要害她們。
幾人硬著頭皮給白落幽請安。
“妾給王妃娘娘請安。”
白落幽端起桌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讓另外兩個側妃先行離開,留下了蘇素素和雲春熙,讓二人行禮,也無視了她們。
由著她們微微屈膝,就這麼直愣愣的站著,站了不到一會兒,她們便覺得腳傷難受,腳脖子抖啊抖。
等到她們快撐不住的時候,白落幽才緩慢的開口。
“幾位妹妹昨日辦的宴會不錯,有好酒有好菜,還有好戲,倒是叫本王妃大開眼界。”
提起好戲二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雲春熙一眼。
雲春熙麵色淡定,額頭卻已經冒出了汗水,而站在一旁的蘇素素倒沒那麼淡定了,慌慌張張的,怕得眼眶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