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東媚今日穿的一身的紅,喜慶而又漂亮,像是一隻金貴的花蝴蝶,興奮的跑了過來,麵頰帶著嫣紅,欣喜而又期待,可當看到坐在夏侯禮身邊的她時,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她怒瞪著白落幽,手指著她的鼻子就罵,聲音還不小,“你怎麼進來的,你一個下等賤民,誰允許你隨意進出皇宮的?!”
周圍的許多帶著家眷的官員們都看了過來,也包括剛剛走進來的南國的使節。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在那幾個人周身徘徊一圈,沒有見到眼熟的人,便有些失望地垂了眼睛,默默的喝著酒。
淳於東媚被無視了,故而是越發的不高興了,“本公主問你話呢!說話啊!”
這架勢,仿佛恨不得當場掀了她的桌子。
白落幽極度地不耐煩,但沒有教訓淳於東媚,反而是對夏侯禮出聲警告,“我手裏有個能把人變啞巴的藥。”
夏侯禮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他都得罪不得。
隻能起身去勸淳於東媚,“公主殿下莫要胡鬧,她如今是……我夫人,大庭廣眾之下,公主殿下還需注意些言行舉止。”
“夫人?!”
淳於東媚炸得更厲害了,眼眶一紅扭頭看上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不可能!她——”
“吵死了。”
她重重地拍下筷子,她冷冷的看著夏侯禮,像是在下達最後的警告。
夏侯禮知道她是真的做得出來,隻能先把淳於東媚好好的哄出去解釋著。
宴席外的禦花園,夏侯禮委婉地拒絕了淳於東媚,果然不出意料的挨了一巴掌。
“啪!”
淳於東媚抹著眼淚,氣哭了,“夏侯禮!你太讓本公主失望了!”
一甩眼淚就跑。
“公主——”
夏侯禮還想哄一哄她,讓她別把那五石散的事情說出去,奈何人已經跑了。
他煩躁地抓著腦袋,“煩死了這樣的女人。”
這一個兩個的都讓他不喜極了,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白落幽一樣——
嘶。
算了算了,天下還是需要點善良的姑娘。
煩躁地要回到宴席,剛邁出一步,腳步突然停一下,驀然回頭,冰冷的眼神看向了身後漆黑的走廊,走廊仿佛沒有盡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又寂靜的讓人覺得心中恐懼。
“誰?”
身後沒有動靜,仿佛剛才他感知到的不過是他的錯覺。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收回目光,也許——隻是他的錯覺罷了。
邁步要回,突然腳下踩了一塊圓圓的東西。
“啊!”
一聲慘叫後,他整個人要向地板趴去,不過他身手利索就要摔倒的時候,來了一個後空翻,勉強站穩了身體。
低頭一看,地上居然多了顆珍珠。
他咬牙,“那個混蛋在這丟了顆珠子!”
差點害得他出醜。
等他回到宴席的時候,沒想到老皇帝已經來了,身旁坐著的是冠寵後宮的林貴妃。
這位林貴妃便是當今太子和淳於東媚的生母,在後宮受寵多年。
老皇帝笑嗬嗬地恭維著南國使節,見到夏侯禮進來,雙眼微微一亮。
林貴妃在一旁溫柔的伺候著可倒了一杯酒,發現那酒是冷著的時候,立馬就變了臉色,轉頭就將那冷酒摔到了負責上酒菜的丫鬟身上。
“啪!”
丫鬟額頭被酒杯敲出了血,恐懼跪地,“貴……貴妃娘娘饒命。”
宴席上稍微安靜了一些,林貴妃勉強恢複了微笑,對著丫鬟說道,“去端熱酒來。”
“是。”
白落幽稍微抬頭看了一眼,神色變得意味深長,果然是用了五石散。
用了五石散的人不可喝冷酒,酒必須是熱的,否則會要命。
老皇帝和夏侯禮閑聊起來,“說來,國師煉出的長生丹果然有奇效,朕服下後照國師囑咐,日日服散,身子當真康健不少,力氣倍增。”
長生丹?
怕是短命丸吧。
白落幽心中嗤笑麵上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