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始終停留在她負氣離開的畫麵上,秦慕遠隻覺得心神煩躁:她這模樣是真的會回去麼?
十指不由屈起,他開始擔心起來。
“啊!”倒在對方老總懷中女伴突然嬌叫一聲,求助地朝秦慕遠看過來。
他蹙眉,涼涼地瞟向聲源——那個老總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裙下,在那緊繃的裙麵上凸出明顯的指節,而女人拚命地合攏著雙腿,臉上盡是為難。
她還想著,出席今天這種應酬,能攀附上秦少的
“秦總,這位小姐不配合啊!”對方老總放肆的大笑,喝了一大口酒,吻上她的脖子,任由那酒汁從她頸間滑下,浸染了她胸前的大片衣襟。
狼狽卻又旖旎,這是男女之間曖昧的玩法。
“是麼?”秦慕遠不動聲色地反問,似乎對這種玩樂並不上心,冷然使了個眼色,便叫女人識相地張開了腿——高級交際花也是交際花,他帶她來,也不外乎花錢利用而已。
“哈哈哈!”手上得到滿足的男人大笑,爽快地示意自己的女伴也坐到秦慕遠邊上去。
理論上,或者說是預想上,接下來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男人成功被秦慕遠“收買”,走入他的圈套,不知不覺間便傾家蕩產,和秦氏同歸於盡
但是現在,秦慕遠卻一點都沒有“玩”下去的心情。
旁邊的女子靠上來,他的不光一冷,斜睨了一眼便叫對方瑟縮著退後。
他陡然拿起桌上的酒杯,瀟灑地一飲而盡,微微一笑:“今天還有點急事,就到這裏吧。”
說走就走,絕無絲毫的拖泥帶水。
“誒?你不玩啦?怎麼”剩餘的話被合上的包廂門阻隔,沒有留住秦慕遠冷然的身影。
會所外麵滯留的幾雙目光迷戀地追隨著這個神祗一般的男人,隻知道他是離開了,卻不會有人知道:他為了那點該死的“不放心”,放棄了多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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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凜冽,濃重的涼意從薄毛衣的空隙中灌進來,冷得刺骨,童遙哆嗦了下,抱住了自己一身的狼狽。
她不想回家!
吸了吸鼻子,她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走著,前麵有很多的分叉口,反正她不認識路,索性就隨便挑一條走好了!
空無一人的街道,寂靜得可怕,也讓童遙心中的悲哀頓時都湧了上來:她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但是偶爾死皮賴臉一次,竟然被打擊得這麼慘
“為什麼我要這麼不爭氣啊”她喃喃地哽咽,無力地蹲在了街邊,“為什麼我要喜歡小叔啊!”
天底下這麼多男人,她卻不爭氣地喜歡上了小叔!
他是大人,她還**;他有如日中天的事業,她隻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沉穩內斂,風生水起,她卻總之,他們是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怎麼辦?
她就是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嗚”她難受得哭出聲來,撕扯上毛衣上礙眼的斑點權當發泄。
靜謐的夜中徒有她一個人壓抑的哭聲,直到她哭到打嗝,身上的毛衣外套也被扯得不成樣,遠處才傳來一些動靜。
童遙順勢看過去,看到五十米開外,有幾個男人似乎正沿路走過來,夜色中她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能看到他們手上星火明滅的煙頭,聽到他們粗俗謾罵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