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泰然自若地插著褲袋,袖子微微卷起,露出手臂修長完美的線條,一夜未換的襯衫稍有褶皺,但絲毫不損他傲然的氣勢。

像是站在光影中的撒旦,他在優雅中散發著黑暗的氣勢。

藍眼睛男子一怔,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在他強大的氣場下,甚至腳下還跟著後退了兩步。

“不是急著找我麼?怎麼,我來了你倒反而不說話了?”他輕笑,坦然地看著麵前的男子,勾了勾唇角,“對了,抱歉,你叫什麼名字?我不太認識你。”

“你!”他的臉色一黑。

這種傲然的漠視,讓他瞬間氣勢上又差了一截。

秦慕遠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趴在旁邊地上的阮琴,這樣不雅的她,讓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不動聲色地走到一邊,拿了件西裝,順勢甩在了她的身上。

在藍眼男子控製的屋子裏,他目空一切,行動自如,稍稍幾個動作便絕對扭轉了局勢。

“我上次那批價值兩個億的軍火,是不是你截下的?”他終於按捺不住,陡然掏槍,對準了秦慕遠,“布魯斯,你不會忘了吧?”

屋中的人皆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秦慕遠——

兩個億?

軍火?

他到底是幹什麼?

“布魯斯?”他微微蹙眉,在那黑色的槍口下,依舊冷清地歉然一笑,“抱歉,我記不清了。”

“你!”藍色的眼睛頓時泛上憤怒的赭色,他歇斯底裏地用俄語吼出來,“秦慕遠,你夠狠!讓我在東歐徹底混不下去!反正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我要你陪葬!”

他鋌而走險到這裏來,隻有兩條路:要麼殺了秦慕遠,得到秦慕遠的權勢;要麼就和他同歸於盡,一起下地獄。

“二十個億”他卻陡然喃喃自語起來,饒有興味地重複著這個數據,目光淡淡地轉過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估的這個價,但是你覺得,這個價值的人,是你能殺得了的嗎?”

話音剛落,屋中的保鏢盡數掏槍,指向的卻是中間的那個藍眼睛男子。

秦慕遠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剛剛接到他的警告電話時,他不是有意“遲到”,他隻是稍稍地做一下安排,就像現在這樣。

“你們”異國男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中滿是驚恐。

握著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在那一刻竟然沒有勇氣扣下扳機,倉惶之中,他絕望地提出:“放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在死亡麵前,他寧願虧損兩個億,寧願傾家蕩產。

趁著秦慕遠沒有回應之際,他猛然間扣住地上的女人,將槍口抵在阮琴的額頭上:“放我走!要不就打死她!”

“你是不是”拉長了聲音,秦慕遠無奈地搖頭,“選錯了人質?”

藍眼睛一愣,瞬間了然:這個阮琴,在秦慕遠眼裏,什麼都算不上!用她當人質,簡直就是笑話!

但是有人不這麼想,秦程輝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他衝動地衝上來,狠力地將那個異國男人拽開,那個男人卻順勢轉身,槍口抵上了秦程輝的肚子——

“乒乒乒”連續的三槍,讓秦程輝的身形劇烈地震動了三次,目光空洞地緩緩倒下。

秦慕遠神色一凜,那些保鏢當即開槍,瞬間就解決了藍眼睛的男子。

這不是秦慕遠一貫的作風,但是他不希望,留下藍眼男子的命,讓他在這裏繼續公開他的身份。因為,那個藍眼睛,說得實在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