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寒風凜冽。
童遙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在前麵走得決絕,而左川炎絞盡腦汁,想盡一切可以留住她的理由,最後,甚至連“還沒吃早飯,不能走”也用上了
“謝謝你。”服務台邊,她終於停住腳步,平靜地朝他微笑,“就送到這裏吧。”
“我”我真不是來送你的啊!
“再見。”最後禮貌地丟下兩個字,她直接走向購票服務台,將身份證遞了過去——真好,這裏可以用英語;再過八個小時,她就可以回到用中文的家鄉。
一切順利,服務小姐微微一笑,將機票遞過來,她想去拿,卻被一隻手掌更快地壓住,火熱的掌心,連同的她的那隻小手,一起壓在將冰涼的大理石台麵上
童遙錯愕的抬頭,正好看到一雙布滿血絲的眸,正冷冷地瞪著自己。
他這種前所未見的冷冽和怒意,讓她嚇得不由瑟縮了下身子,才喃喃地叫他:“小叔。”
“要走?”秦慕遠低喘著,呼吸還沒有完全平複過來。
他處理了一晚上她的事情,至少將莫斯科這裏的“危險”打理妥帖,她就要走?那他這一晚上的奔波算什麼?
第一次,秦慕遠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恩。”低著頭,她不敢對上他眸中的責問,隻能使勁地點了點頭。
“這麼回去”故意拉長了聲音,他同時伸手,掐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著她的目光和他對視,首次以自己冷硬黑暗的一麵對她,“你不怕被殺了?恩?”
被殺?
她的身形不由一僵,昨晚被冰冷的槍口對準的記憶重新席卷而來,讓她心房一顫,哆嗦著後退一步,隨即不敢置信地抬頭:他怎麼知道?
“不準回去。”撥開她的手,他抽出那張機票,捏在了自己手中,不容置疑地開口。
就好像是家長和孩子——孩子不聽話,於是家長很生氣
他忙了一夜,在她嘴硬的情況下,處理妥帖了一切,可是早上卻接到左川炎的消息,說她要走?!
童遙,誰教你的?這樣悶聲不響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想到這裏,他的呼吸又粗重了幾分,劇烈的喘息著,難以平複已經噴薄至喉頭的怒意!
“你!”他強製的態度讓童遙不禁蹙眉,這樣的管束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叛逆——
憑什麼他說不準,她就得聽?
她偏要回去!
“還給我!”童遙負氣地將機票搶了過來,恨恨地抿唇,像是無理取鬧的東西,“這是我花錢買的!”
“我可以賠你錢。”他一字一句地開口,聽似平靜的語氣,實則暗潮洶湧。
這是秦慕遠生氣的前兆,他的忍耐力一向很好,但也不是沒有底線。
“你”童遙被他氣得牙癢癢,心中也堵得慌——他攔著她幹什麼呀!他在這裏風流快活的生活不是很好嗎?他不是三年前就和她撇清關係了嗎?
幹嘛要招惹她!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不禁又是一涼,終於深吸了口氣,佯裝出冷淡地回應:“秦先生,請問您想做什麼?”
一句話,瞬間將他推到了千裏之外。
饒是秦慕遠這麼沉穩冷靜的人,也是一呆,服務台桌麵上的手不禁加大了一分力,骨節分明的手指蒼白一片,然後又漸漸暈出洶湧的淺紅色
秦先生?
這個稱呼,真夠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