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這麼久,隻是為了幾張證件?

那他這次脾氣白發了!

他不敢保證,她如果回答“是”,他會不會失手掐死她

“還有還有你為什麼把我關在這個房間裏?”她哭得有些打嗝,隻是,索性說開了,她也理所當然地將一切委屈都叫嚷出來,“我我有我的權利!”

秦慕遠不由失笑:她連自己的錯誤都沒有意識到,倒先想起維權了?

“還有呢?”他淡淡地開口,追問的同時,隨意地抽出一張紙巾,拖著她的下巴,抹去她小臉上的晶瑩。

“小叔”她幹啞著嗓子叫嚷出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秦慕遠,不會凶她,不會關她,更不會給她臉色看那個包容她的小叔,去哪裏了?

正幫她擦眼淚的手不由一僵,修長的指節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

他深邃的眸中墨色一片,若有所思地沉吟半響,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如果這個才是真正的我呢?”

她早晚會認識真正的他。

她口中的那個小叔,隻是他三年前斂去鋒芒的偽裝

童遙,你該好好認識我。

她一時間啞然無聲,隻是出於本能地打嗝,茫然地看著身前的男子,目光相對了凝視了數分鍾。

就在秦慕遠以為她要有所感悟的時候,她陡然又憋出一句:“你為什麼要扔掉我的證件?”

秦慕遠頓時敗下陣來,胸腔中溢滿的怒氣,無處可發,卻也瞬間潰敗無蹤。

她是真的不懂!

雖然他也不懂這股無名火從何而來,但是一看到她比他更不懂,他就沒來由地不爽

“童遙,你別想回去了”他陡然俯身,抵上她的額頭,一字一句地開口,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

這個親昵的小動作,讓空氣中都暈染上了一層曖昧的味道。

他卻在這片難得的曖昧中緩緩揚聲:“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留在我身邊,要麼死”

她身體一僵,瞳孔瞬間緊縮了幾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酒後勁正好上來,適時解開禁錮著的礙事領帶,撩開兩顆扣子,露出精壯的肌肉,看得童遙不禁頭皮一炸——

這樣的秦慕遠,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陌生到了讓她都不知所措,讓她都產生了後怕

“回去,有人要殺你,你知不知道?”他緩緩地解釋,酒氣呼在她的小臉上,讓她的鼻翼間也充滿了濃烈的酒香味。

辛辣的朗姆酒的味道,熏得她也有瞬間的迷離。

“你怎麼知道?”她像是溺水的人揪住一根浮木,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襯衫,在他的襯衫上留下水印子,皺巴巴的一片。

他怎麼知道有人要殺她?

他怎麼知道殺她的那個人,是在國內等著她的?

他怎麼比她了解的還多?

“你得罪政界要員了,懂?”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應得無奈,“這次的采訪,你不應該成功。”

他調查到了童戰當年退役的真相,真的是錯綜複雜的政治軍事鬥爭,不是今天一個簡單的“報道”,就能解決的。

她知道得越多,離真相越近,也就離死亡和滅口越近。

“可他是我的”童遙幾乎脫口而出,童戰是她血緣上的爺爺!

一句“家族仇恨”就能將她踩到最高點,她身上流著一樣的童家血液,怎麼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