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處理完,她對著空蕩蕩的歐氏別墅,茫然地站著,半響才反應過來,她似乎打個電話找找他:他去哪裏了?
隻是,剛拿出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撥出號碼,那暗色的屏幕卻先行亮了起來,七彩的光線包繞中,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號碼前麵加著的幾個零,然她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來自國內的電話。
奇怪,誰會在國內打她電話?
這個手機,平時從來不會有人打,而這次,她也隻在報社的信息表上登記過這個手機
對了,肯定是時報打過來的!
不行,她絕對不能接!她想起秦慕遠對於扔她護照的解釋,她寧願現在處於“失蹤狀態”,也不想再被冰涼的槍口追殺了!
咬了咬牙,童遙始終忍耐著,將手機揣在兜裏,任它響著,自行推門出去找秦慕遠
千裏之外,手機長久不被人接起,這裏終於陷入一片空洞的忙音。
拿著話筒的青年男子緩緩地將電話丟開到一邊,唇角輕揚,勾起幾分落寞。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小小的照片,正是她貼在報社簡曆上的那張
白淨的指尖輕輕地在那張證件照上摩挲,他自言自語地低喃:“童遙,莫斯科冷不冷?有沒有下雪呢?”
看著照片上的那個女孩,他終究還是丟不開,猶豫了半響,修長的指節又扣上了旁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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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打不通,那就再打一個。
薄薄的唇角抿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他一手舉著話筒,一手狀似無意地撥弄著鼠標,看著麵前複雜的電子屏幕:對她,他不敢不執著。
口袋中的手機一直響,童遙也覺得煩,那個來自國內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地打,終於惹得她腦袋一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hello!”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她陡然後悔,但是又很快反應過來,換上了英語——如果是對她不利的那些人,就讓他們以為手機丟了,被老外撿起來好了
“童遙。”對麵的男聲緩緩傳來,熟稔地搭腔,似乎帶著吊兒郎當地意味,“你現在都說英語了啊?”
她一愣,腦中閃過莫名的熟悉。
這個聲音是?
“唉,你說了英語,就看不起我這種說中文的人啦?”他對著話筒耍無賴,表麵上是不滿,臉上卻滿是欣喜的笑。
她終於接電話了。
童遙,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好想你。
“你是秦喬天?”她不敢置信地愣神,半響才小心翼翼地求證。
他的聲音,比三年前低沉了不少,但是說話的方式,那種欠扁的態度,倒是一點都沒有變
“是啊是啊!”他連連應聲,飛速操縱著另一隻手上的鼠標,而麵前的屏幕也迅速變化,逐漸清晰——
原來是衛星定位圖,他在打電話的同時,能找到屬於她的電磁波發射點,然後將逐漸放大比例尺,清楚地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童遙你都變大記者啦,還能去莫斯科玩”他酸溜溜地開口,聲音中盡是歆羨,“你是真的發達了呀!”
“我隻是實習生!”她忿忿地吼過去,話音剛落,卻又一頓,小心地試探,“秦喬天,這三年,你去哪裏了?”
從那天在操場上他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再也沒見他來過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