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我該怎麼和他說?”左川炎要走的時候,童遙突然拉住他,小手拽著他的衣襟,一臉無措,“我能直接問嗎?”
她對秦慕遠剛剛發怒的模樣還心有餘悸,萬一他再生氣,家裏就他們兩個人
她的問題讓左川炎不禁莞爾,手指插在褲袋中踱了幾圈:“這個問題,換做是別人,可以擔心,你就完全不必了。”
“啊?”
“因為啊”左川炎故意拉長了聲音,顯得更有當知心姐姐的潛質,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你怎麼對他,都可以。”
誰讓秦慕遠寵著她慣著她呢!所以,她完全可以不按常理出牌啊
說了等於沒說!
童遙悶悶地暗忖,無力地放開了手,回到屋中拉亮了燈,隨即開始那漫長的等待
歐氏的建築,高屋頂,有一個特點就是顯得特別空曠,所以晚上的時候,也更讓人覺得冷。
童遙一個人瑟縮在沙發的一角,看著牆上的指針緩緩遊移,終於在十二點的位置重合隻是,他還沒有回來。
她不由咬了咬下唇,在煩躁中想起了左川炎和她說的話——
“你覺得他很陰暗?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這麼陰暗?”
“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他是不被秦家認可的孩子。一個人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想要變強,你覺得走光明的道路能行得通?你是記者,應該比我們都了解這個社會。”
“要控製東歐勢力,他的確是殺人放火了。但別的暫且不說,單是那個女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哥為什麼會叫人推她下去?”
“哥不是殘暴的人,但也絕對不是能無限容忍的人。”
“童遙,他對你真的不一樣,你應該感覺得到。所以,別這麼傷害他”
這是左川炎最後的一句話,讓童遙聽了,半天都沒有回神——他對她不一樣?每個人都這麼說
但是,她又不知道他一般對別人都怎麼樣?沒有可比性啊!
當然,這種話,她也不會傻帽一樣說出來。
隻是,聽了左川炎一席話,她卻陡然內疚了:連她也不明白的,莫名其妙地內疚!明明殺人的是他,發脾氣的也有他的份,但是內疚慚愧的卻是她
“咕咕”肚子適時叫了兩聲,她煩悶地摸了摸扁扁的肚皮,這才想起來似乎沒吃晚飯,於是趿拉著拖鞋去廚房找東西吃。
在歐氏的廚房中,折騰出一碗中式的粥,真的很不容易!她忙活了許久,才熬了一小鍋的小米粥。
端著熱氣騰騰的小碗步入客廳,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一點,童遙等得眼中不禁湧上一層落寞
她一口一口抿著清粥的時候,還在天真地安慰自己:他應該快回來了吧?廚房正好還有粥,可以給他當宵夜
同一時間,“locom”酒吧。
這裏光影聲色,音樂喧囂,和外麵清冷寂寥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裏的熱鬧,屬於沉浸在夜生活中的男男女女。
藍色的燈光在嘈雜的空間中遊離,投射在角落中的沙發上,照亮了慵懶地仰在沙發上的男人——優雅,疏離,讓人不由偷偷望幾眼,卻又不敢靠近。
他麵前的茶幾上放著兩個方玻璃杯,旁邊淩亂地倒了幾個空酒瓶,幾滴酒汁灑落在玻璃台麵上,溢出淡淡的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