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身的眩暈襲來,她險險地扶住門框,小臉上卻還是充滿了堅定。

“醫院有血。”葉靖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於心不忍,“不要太緊張,我保證他沒事,恩?”

“弱不禁風就不要逞強。”紀鄭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轉身去血庫。

“二哥!”左川炎低喝。

他明白紀鄭宇將哥受傷的事情遷怒於童遙,但是這態度實在是過分了點!

“本來就是,抽了她的血,她要暈了還得再照顧一個。”紀鄭宇悶悶地應聲,朝著童遙看了看,見她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努了努嘴,終於不再說話。

他不是要欺負一個小丫頭,而是他實在看不過去:這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還害哥受了傷!真的是紅顏禍水啊哥到底喜歡她什麼?

三年前他就不明白,三年後他更不明白!

童遙始終低著頭,感覺到紀鄭宇走遠,聽到手術室的門關上,才默默地靠到牆上,用力地攪著衣角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後悔了,當時竟然不經腦子地喊出了這麼一句話她沒想讓秦慕遠受傷的

“別在意啊!”左川炎尷尬地上前來,撓著頭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二哥隻是太著急了!他的命是哥給的,所以他比較激動”

斟酌了半天,左川炎才想出了“激動”這個形容詞。

說話的同時,他在心中默默地呼出一口氣:幸虧老四沒回來否則,還有一個更激動的!

“恩。我知道。”童遙用力地點點頭,聲音悶悶的,“本來就是我不好”

連她都怪她自己,他們怪她,是應該的。

“誒,你哭什麼?”聽著她帶著哭腔的嗓音,左川炎不由慌了,“子彈打在肩膀上,又不是心髒上,隻不過是流了點血,疼幾天就”

靠!他在說什麼啊?

越說越離譜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術中燈滅時,已經是下午,幾個滴水未進的人卻絲毫不感到饑餓。

在“關門、放葉靖寒”的政策領導下,手術進行得很成功,所以當葉靖寒宣布“手術成功”的消息時,大家並未有多大的意外,隻是都鬆了口氣。

“我們進去看看哥。”紀鄭宇和左川炎這回倒是異口同聲,撥開葉靖寒,就直接走了進去。

童遙想跟上去,卻礙於紀鄭宇的敵意,又不敢邁腳,隻是在他經過的時候,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道歉的話,你還是留著和哥說吧。”他冷哼一聲,越過她進屋。

這下,童遙就更不敢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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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靖寒怔了怔,這才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詭異,尷尬地笑了笑,出來打圓場:“童遙,去我辦公室裏坐坐怎麼樣?”

“來吧來吧!麻藥沒過,秦慕遠沒那麼快醒來的!”見她不說話,葉靖寒隻能熟稔地掌握主動權,拉著她直接走,“三年沒見了,我們聊聊?”

辦公室中,葉靖寒泡了杯熱可可給她,剛想開口,護士端著個盤子敲門進來:“這顆子彈要交給警方嗎?”

這是剛剛從秦慕遠肩膀上取出來的,按照一般流程:如果要警方立案追查,必須要將這個“證物”交出去。

“不用。”葉靖寒悠閑地擺了擺手,“扔了吧!秦慕遠的事,警方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