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婷半眯起眼睛,體內好戰的因子不禁被他挑起來,懶懶地挑釁,“秦副部長,你是想打架麼?”

很難想象,一男一女,會打得起來。

但是在那黑暗色調的停車場,兩朵奇葩——

為了彼此的堅持,他們真的動得了手:兩人的身手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漂亮利落的動作,倒更像是一場武術表演。

終於,當石婷的一拳打空在車蓋上,引起刺耳的警報聲時,她才適時收了手。

“不打了!”她煩躁地揮了揮揍疼的拳頭,撫著自己的下巴,惡狠狠地朝秦喬天瞪了一眼,“嘶打人不打臉,懂?”

暢快地打了一架,秦喬天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摸了摸臉頰,明顯感覺顴骨上腫了一塊。

打人不打臉?恩?

他的臉上可是也掛了彩的

“咳咳!”尷尬地幹咳兩聲,石婷理了理衣服,瀟灑地拉開車門,陡然又轉身看向秦喬天,目光有些欣賞,“小朋友,你真的想見童遙?”

她已經很久沒和秦喬天這樣“憤青”、“熱血”的小孩子動過手了。

“小朋友?”秦喬天嗤笑,抖了抖自己沾滿泥灰的外套。

“算了!”石婷搖搖頭,“碰”地一聲甩上車門,閑適地在車前蓋上一坐,“我可比你多吃了幾年飯,今天揍你,算我以大欺小了。你要見童遙,不惜和我動手,我欣賞!”

“然後?”秦喬天莞爾,眼中透出一絲希望的光亮——她會幫他了嗎?

“你能不能見到她,不是重點。她心裏有沒有你,才是重點。”石婷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蔥白的手指叩著車蓋。

秦喬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蒼白地退後了兩步。

她的話太犀利,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痛處。

石婷頓了半響,陡然抬頭看過去:“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怎麼賭?”他的聲音中明顯充滿了不確定。任何事情,隻要有關童遙,他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沒有贏的把握。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賭注是什麼?”石婷閑閑地開口,撓著頭頂一臉無奈樣,沉吟了幾秒,跳下車蓋去開車門,“明天見啦!”

“喂!”秦喬天還沒有來得及喊住她,她的那輛小巧的跑車就飛射而出,瞬間從他邊上劃過,揚起一陣冷風

怎麼賭?

賭注又是什麼?

他通通不知!關於童遙的,他全不退縮,卻又深深不安

別墅。

夜色漸深,秦慕遠站在她的門口,等了很久,都不見她開門出來,不由皺了眉頭:她一直在睡覺嗎?都不覺得肚子餓嗎?

遲疑了良久,他終於去樓下拿了一塊布丁,敲了敲她的房門。

沒人應聲,他理所當然地想開門進去,卻在碰到門鎖的時候,身體不由一僵——她鎖門了?!

剛剛他出來的時候,隻是幫她帶上了門,可是現在門卻是從裏麵鎖上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特意起床鎖了門?!

家裏就他們兩個人,所以她的拒絕,如此明顯。

心房,不由湧上一層鈍痛。

原來,有些傷害,造成就是造成了,所有表麵上的不在乎和原諒,都隻是他的自欺欺人他,終究是傷了她。

隔閡,在所難免。

於是,這一夜,秦慕遠就這樣,無聲地站在她的門口,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