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來自中國的花草,雖然算不上什麼名貴,但是經過空運過來,再加上一路上的運費和栽培,折合下來都是價值不菲!

就這麼扔出去好浪費!

“都搬掉。”秦慕遠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始終低著頭,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

“那好吧。”工人點點頭,自然不敢忤逆大老板的意思,迅速地收拾了這布置良久的心血,將花草和簡易暖房都拆得幹幹淨淨。

紀鄭宇就坐在他旁邊,偶爾站起來溜達兩圈,瞧一瞧後麵的忙碌,直到那幫工人離開,他望著那塊空蕩蕩的地方,才忍不住長歎出聲。

“就這麼沒了”他砸吧著嘴巴,眼中盡是惋惜,繞過來在秦慕遠的旁邊坐下,“不等她回來,留給她看一眼嗎?”

“不需要。”他直截了當地丟下三個字,臉上盡是一片陰沉。

她現在不會想看到這些的,也不會有心情觀賞這些花草。

她現在——

應該在關心秦喬天的病情吧?

或者,還在想著怎麼發現他找人開槍的證據

腦中想起她那張牙舞爪的小臉,他不由地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他是不是太慣著她了?為什麼,她會讓他如此失望。

如此壓抑的現狀,讓他不由自主地累

“其實這也不能全部怪她。”紀鄭宇拿起丟在沙發一角的紙張,狀似無意地翻閱著,嘴裏嘟噥了一句,“她知道的東西畢竟太少,而需要她知道的東西卻有很多”

就像這次的事情,開槍的人,來自國內的政壇,有強大的背景。而她卻全然不知,甚至都不知道秦喬天的身份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童遙,也很無辜。

“那些人讓你背了黑鍋,有什麼需要還禮的嗎?”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紀鄭宇微笑著抬頭,詢問地朝著秦慕遠看過去。

無論是用血腥,還是黑暗的方式,隻要秦慕遠一句話,相信就能影響對方的政壇。

“讓我想想”秦慕遠緩緩地低歎,當然不會以牙還牙,這樣的話就等於更肯定了對方的光明地位!所謂的報複,應該見於無形。

好半響,他才陡然睜開眼,看向紀鄭宇:“我想回一趟中國”

“那童遙呢?”紀鄭宇脫口而出,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丫頭前段時間,為了她爺爺的事情,可是天天想著要回去的。

“讓她呆著吧。”秦慕遠微笑,“我需要出去靜靜。”

去一個,他吵不到她,也見不到她的地方

“可是”紀鄭宇的臉色一僵。

真走啊?

事情似乎鬧大了!

“起來,去機場。”秦慕遠起身,拾起自己的大衣外套,拍了拍紀鄭宇的肩膀,率先向屋外走去。

他在行事上向來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紀鄭宇呆了呆,也連忙跟了出去屋子中很快就靜謐下來,沒有人發現沙發的夾縫處,手機屏幕一直閃亮著,卻始終無人接聽

同一時間,中國。

“殺了秦喬天了?”昏暗的房間中,男子悠閑地下著軍棋,半個身子都隱匿在黑暗中,也隱藏了他那張毀了一半的臉。

他一手落子,一手拿著電話,靜等對麵的人給他好消息。

“還不確定。”對麵的下屬說話有些結巴,躊躇的良久,才給出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