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不想回答,咬牙,直接用把匕首刺過去。

他卻陡然閃身,竟然直接用手抓住那鋒利的刀鋒,控製住了她的動作。

鮮血從他的手掌中滴下,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甚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微笑:“你想殺我?是嗎?”

“你去死吧!”童遙用力,匕首更陷入了他的皮肉一分。

但是他卻死死地抓著不鬆手,任憑更多的鮮血從指縫中流下

“童遙,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這把匕首”他苦澀地勾了勾唇角,不急不緩地出了聲,“曾經有人也想用它殺過我”

那次,他被劃破了側臉,永遠保持著現在這般的猙獰。

而他也順利報了仇,接著後悔了這麼多年

這把匕首,本被記憶塵封,安放在角落任它斑駁陸離,但是今天:她卻用同樣的方式,將他掩埋在心底的傷口撕扯開來!

鮮血從依舊鋒利的刀鋒上底下,手上、心上都是一片悲涼淋漓

“真的,也有人想用它殺過我”他喃喃地開口,悲愴地看著她憤怒的雙眸,陡然心如死灰。

“那是因為你該死!”童遙忿然吼出來,陡然一用力,將匕首拔出來。

“嘶”鮮血噴灑出來的同時,梁狄痛得倒抽了口涼氣。

眼中的血光讓他身上的暴戾因子蘇醒,像是當年一樣的殘暴,不顧自己受傷的手掌,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在她想繼續進攻之前打掉了她手上的匕首。

“啊!”她吃痛地尖叫,下一秒他的手掌就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往浴室的方向拖。

“你幹什麼?”童遙死命掙紮,感覺到粘稠的鮮血沾上她的黑發,然後漫入她的頭皮她惡心得想吐!

“你就這麼想殺我?恩?”他將她甩入浴室,用帶血的手掌掐住她的下巴,“我那麼喜歡你,你就非要殺了我才甘心嗎?”

他的眸中一片嗜血的猩紅,瞪著眼前痛得快要哭出來的女人,腦中又開始分不清:她是童遙,還是童楓?

她們真的一模一樣。

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想殺他。

“你別碰我!”鼻翼間漫入刺鼻的血腥味,童遙胃中一陣翻滾,別過臉去艱難地開口,眼中一派決絕。

他終於被激怒!

“你這個沒心的女人!”他咆哮出來,驟然將她推到裏麵,擰開了花灑,直接從她的頭上澆下去

“啊!”水管中的水刺骨冰涼,童遙尖叫出聲,退到了同樣冷冰冰的大理石牆麵上,根本躲避不及,隻能用手抱頭蹲下。

好冷的水!

“知道冷麼?”他俯瞰著地上那嬌小的一團,眼中的冷冽不減,“你知道心涼的感覺麼?我比你冷一百倍!”

二十年前,她涼了他的心,讓他成了“魔”;二十年後,另一個她出現,同樣讓他沉到了穀底。

“你神經病!”童遙躲不開那些水花,隻能竭力地叫罵,“都是你的一廂情願,關我什麼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從頭到尾,都是他神經兮兮地把她當成秦楓!

要是媽媽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他差不多年紀了,這個“大叔”難道就連這點起碼的認知都沒有嗎?

頭發上衝下一股血水,都是他剛剛擦上的血跡

第一次覺得,血液也可以這樣惡心。

童遙臉色一白,終於忍不住趴在地上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