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遠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那瘦小的一團,若有所思,卻也沒有多問。
石婷不禁鬆了口氣——不問就好!她還不至於傻得主動交代她拉著童遙去吃燒烤了!去那中黑暗雜亂的巷子裏吃地攤食品了!
至於原因,很簡單!
用一個常見的比喻,便能輕而易舉地解釋:哪個家長,希望孩子出去吃這種垃圾食品的呢?他們之間的關係,用這個例子再貼切不過。
“還有半個小時估計就能輸完,但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酒醒?醫生說她是過敏體質,所以解酒藥就不放在一起輸了,怕有反應”解釋完了一切,石婷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卻被秦慕遠打斷——
他輕歎一聲,很自然地在旁邊的陪護椅上坐下,朝著石婷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那好。”她點點頭,安靜地離開輸液室,給他們彼此留下更多的空間
夜晚的輸液室中,靜謐到了極致,唯有窗外風拂過樹葉的婆娑聲,還有她清淺的呼吸聲
液還要滴半個小時,不快不慢,足以讓秦慕遠可以坐在旁邊,好好看清楚她的容顏——童遙啊童遙,真的決定嫁給秦喬天了嗎?你這張臉,會為他幸福地笑多少次?
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他很想碰碰她,但是手伸到一半卻又頓住,遲疑了一秒鍾卻終究是收了回來
自嘲一笑,看著急診室昏暗的燈光,秦慕遠陡然覺得回到了初次見麵的那一夜:她是藥膏過敏,他帶她來的醫院,也是這樣靜坐著陪她!
同樣的場景,隻是可惜已經滄海桑田。
“唔”醉酒的昏沉和身體上的痛癢交雜,童遙睡得並不踏實,在液快要輸完的時候,又像剛才那樣,煩躁地在身上撓了起來。
眼看著手上的針都被她折騰得幾乎豎起來,秦慕遠眉頭一皺,反射性地拽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拉,順勢扣住她的手腕,徹底鉗製住了她的胡鬧。
像是“警察抓壞人”的動作,引起了童遙的不適,她竭力掙紮著,想要擺脫這雙討厭的大掌,卻無法撼動他分毫,隻能依依呀呀地抗議著,加大了掙紮的力度。
男人和女人比力氣,結果不言而喻!
抽不出自己的手,童遙在半夢半醒間急得咬牙,忿忿地睜開眼想要看清眼前的阻撓,卻在撞上秦慕遠冷清俊逸的臉龐時,瞬間怔住——
小叔?!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茫然地看著他,又茫然地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終於順著旁邊的塑料管子,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那根歪斜的針,有些刺痛,童遙反射性地掙了掙。
“鬧夠了沒有?”他清冷的嗓音下一秒從傳了過來,大掌按住了她的手腕依舊沒有放開,“輸液的時候,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
“你”分不清這是不是夢境,她酒醉的頭腦還有些昏沉,被他低冷的眼神一瞪,立馬便負氣地脫口而出,“我手疼!你放開!”
“疼就忍著!”秦慕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對待童遙就像對待不聽話的孩子,“你自己過敏,怪不得別人!”
“你!”她氣憤地想要反駁,抬頭卻對上他淩厲的眼神,隻能憋屈地將目光移回自己的手背上——不是她矯情,而是那邊真的鼓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