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喬天?”她戳了戳他厚實的胸膛,納悶地抬頭看他,他的胳膊卻適時一緊,讓她的腦袋撞在他的下巴上。
於是,她聽到他罪有應得地“嘶”了一聲,痛得吸了口涼氣。
童遙想要取笑他,他的胳膊卻又緊了緊,調整了位置讓兩人都埋入毯子中:“困了睡覺!”
這一夜,童遙當然不可能睡得好!
她有床不睡,卻要被他強拽著睡沙發,胳膊腿都擠得動也不能動!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這個姿勢,相當於和秦喬天“相擁而眠”!
這麼曖昧的姿勢,她怎麼睡得著?但是,她又窩囊得沒有勇氣推開他!想到晚上的時候因為無意中的一句話,已經傷害了他,現在又怎麼能推開他讓他難受第二次?
於是,童遙就這樣胡思亂想,將自己浸在愧疚中清醒了一夜,直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從頭頂傳來,直到東方透出淡淡的魚肚白,她才終於抵不過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天色大亮的七點半,令她訝異的是——她竟然睡在了床上!
這是夢遊?
秦喬天正對著旁邊的大鏡子打領帶,看到她從床上翻坐起來,笑著道了聲“早”,像是平常的夫妻,他將丈夫這個角色演繹得非常真實。
“我怎麼睡到床上去了?”她邊說邊滑下床,扭著自己酸痛的脖子,伸了伸同樣酸痛的胳膊——這就是睡沙發的後遺症,像是石膏一樣一夜動都不動,怎麼可能不酸?
秦喬天聳了聳肩,直接跳過她的問題,輕鬆地說著自己的安排:“早餐在桌子上,一會兒我送你去上班,路上還能順便把那對婚戒買了。”
“首飾店都是早上九點才開門的吧?”童遙不由皺了皺眉,正在擠牙膏的手也跟著一僵。
她九點上班啊!
“是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故意無賴地湊上來,“還是你想我買了送到辦公室去,我當眾求一次婚?恩?”
“呃”她臉上頓時一片尷尬,想要脫口而出“不用了”,但是又怕再度說錯話傷害他,隻能幹笑著回應,“那個太麻煩了,我剛到那個雜誌社,和大家都不熟,這樣動靜太大不好”
“那”
“一會兒直接去買好了!”靠的!遲到就遲到吧!
“童記者可真是大牌啊,第二天就能遲到?”九點十五走入辦公室,童遙前腳剛跨進去,副主編不冷不熱的聲音便從身後飄了過來。
“我”童遙臉色僵硬地頓了頓,低著頭朝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了眼——她剛剛已經竭力加速了!用一句話簡單概括就是“拿了戒指就跑”,遲到十五分鍾,不用這麼苛刻吧?
“今天的跟進任務,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副主編涼涼地瞧了她一眼,“我可是幫你和秦慕遠那邊聯係過來,你還想讓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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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聯係過了?
童遙當即產生了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挫敗感,在副主編的威嚴之下隻能一個勁地點頭,抱緊了資料都來不及坐下,直接轉身往外走:“那我現在就過去。”
“慢著,回來!”副主編是仗著自己有後台,擺明了把她往死裏整的,“你懂不懂上班的?打卡知不知道!就你這樣渾渾噩噩的,什麼工作態度?”
“出外勤也要打卡啊?”童遙訝然,小聲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