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冽興許是嫌我吵鬧的礙事,拍了下我的脖子,我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似夢非夢,早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我親眼看著墨千玨被那些冰藍的老虎撕裂,撕碎,變成一塊塊碎肉,最後被一口口吃進肚子,我的冷汗如同豆子一般從額頭上滾落,我大喊著不要,不要命的衝過去……
眼前一片煞白,我大口大口的喘氣,田悠悠用力握著我的手像是要把我掐醒一般,急促的喊“成雪,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像是要窒息一般貪婪的吸入空氣,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焰冽和田朗朗也衝了上來。
像是看出我的恐懼和擔憂,焰冽坐在床邊,語氣肯定的說:“放心吧,他沒死。”
我愣愣的看著他篤定的眼神,氣息逐漸平靜下來,直到這個時候,我回憶起那天田朗朗在枯河村跟我講過話,終於緩過神來,朗朗說得對,焰冽不是一般人,是不是人說不準,但是他認識的不是樊野,而是貨真價實的墨千玨。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但是她明白,焰冽的出現絕非偶然,一定是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他韜光養晦,把一切隱藏的天衣無縫讓她毫不保留的相信他就是一個陽光溫暖的大男孩,跟著爺爺學了些法術,卻因為根骨不加沒有更加的修為。
暮成雪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白癡,白癡到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她的身邊真的有人嗎?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她,這些出現在她身邊,變成她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的人都是各懷心事帶著目的故意接近她的,那麼她還能相信誰那?
就連墨千玨都不能相信,還有誰能相信那?
“我沒事不用擔心,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想跟焰冽說。”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情緒也平靜下來,聽了焰冽的話,胸口壓著的那塊巨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田悠悠看著我又看看焰冽,想說些什麼,可試了幾次,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拉著瞠目結舌的田朗朗走出房間,房間裏隻剩下我跟焰冽兩個人,我坐在床上,焰冽坐在床邊。低著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的氣氛讓人窒息,空氣像是要被凍結一樣讓人胸口發悶,最後我終於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看著焰冽,他眉毛微微皺了下,像是在思考我的問題該怎麼回答,表情糾結的五官擰到了一起,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最難回答,我知道,焰冽當然也知道。
他想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語速很慢,應該是怕說太快嚇到我。
他說,我是焰冽沒錯,隻是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人,我跟墨千玨也不一樣,我不是鬼。
“那你是什麼?魔嗎?”
我小聲嘀咕,田奶奶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的,他們隱藏自己不讓人發現,是為了保護自己,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別人。
焰冽一愣,頓了頓苦笑著說:“是墨千玨告訴你的吧。”
我搖頭說不是,他隻告訴我離你遠一點,但是並沒有跟我說的原因,是我猜的,不隻是你,悠悠也是魔,所以她忌憚你,根本不是因為什麼你小時候偷偷親過她,她怕你會傷害我,卻又說出你的身份讓我知道她也是魔,從而懼怕她,所以她才會一見到你就那麼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