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酒明明就釀的清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道那?以至於清晨醒來我還昏沉著腦袋,一轉身方才發現自己是醉醒在墨千玨的臂彎裏,一下子燒紅了臉,迫不及待的想逃走卻被墨千玨緊緊的摟在懷裏,我的心撲通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像是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
墨千玨是冷的,他的身體跟他的人一樣冰冷,很多時候都像極了外界的傳言那般,說他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做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差事,周身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森冷之氣。就如同我第一次見他那般,雖然作為一個男人俊美的有些不可方物,卻像極了畫中人,看得見卻摸不著,如今這般情景還讓我有些恍惚,難道是夢還沒醒?
暮成雪啊暮成雪!你何時沒出息到這般田地了?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好看你就滿腦子都是占人家便宜的心思啊?這方才還做起春夢來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一個黃花閨女還有什麼臉麵啊!我活生生為自己的行為羞愧難當,一定是做夢,一定是,我用力的捏了自己胳膊一下,要不是啞巴了,非得叫出聲來,可是身邊的墨千玨還在,還是像一尊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雕塑一樣躺在我身邊……
難不成不是夢?我努力的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方才如夢初醒般的想起,我是飲了一碗那櫻花釀,便醉的一塌糊塗,一碗而已,怎麼會醉的這麼厲害?曾幾何時,在白鶴穀,我想要趁著醉酒套出老神仙的話來,烈酒也是沒少喝,那時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了墨千玨什麼都亂了?難道當真是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小心翼翼的將墨千玨的手臂拿開,紅著臉撿起地上丟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最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那櫻花釀了,天已經亮透,那酒壇就擺在石桌上,我趕緊跑過去拿起酒壇嗅了嗅,除了櫻花的清香也沒有多大的味道啊……
我舉起酒壇想小啜一口,剛仰起脖子身後便傳來墨千玨的聲音,問:“這酒可有名字?”
我手一抖,櫻花酒便順流而下都灑到了我的臉上,此時墨千玨已經奔至我的身邊,一臉惋惜的神態,拿過我手中的酒壇放到一邊,皺著眉說:“這麼好的酒,萬不能浪費了。”
我一愣,木偶般被墨千玨腰身一提拉入懷中,他的手指輕抬起我的下巴,薄唇便貼在我的臉頰上,我如遭雷擊般全身僵硬,酥麻,不知身在何處……
墨千玨輕笑著抬起頭來,看得我發毛,我趕緊將頭轉向一邊,他聲音瓷雅如泉水般說:“不如就叫萬年醉?”
墨千玨不以為意的將酒壇提起來仰頭飲了一口,我愣愣的看著他,在他麵前,我就像個傻子一樣,我似乎早就喪失了思維能力,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能怎麼辦,仿佛在他麵前多一點少一點都讓自己不安,我揣測著他的心,安奈不住自己的心,就如同一隻張滿的弓,緊繃著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