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化妝室裏充斥著接吻的曖昧聲響,以及“啪啪啪”有節奏的……拍手聲。
顧暖正眯著眼睛,看鏡頭前精壯的男人身子。
仔細一看,腰間似乎有些贅肉呢。
她彎唇,無聲的笑了一聲,四年了,居然都沒發現葉淩少西裝下的身材短板,真是……白做了人家四年的未婚妻。
“雪兒……”男人俯在那人的後頸窩裏,狠狠的親了她一口:“我捧你,把你捧得比顧暖更紅!”
萊雪輕嚀一聲,扭頭看著他,如絲的媚眼裏含了一絲嗔怒:“可是你就快和暖暖結婚了,嗯哼~”
葉淩少嗬笑出聲,往她腰上掐了一把:“你個小心眼的,我疼誰,你還不清楚嗎?”
萊雪笑著躲開他,“你疼顧暖,你就是疼顧暖,全世界都知道你疼她!”
顧暖雙手扣在椅子扶手兩端,渾身的勁繃得太緊,周身都在輕微的打著顫。
微瞠的美目中,無聲的落下兩滴淚來。
鏡頭裏的兩人,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四年了……
她愛了四年的男人嗬……
卻原來,這個她愛入骨髓的男人,早已經和她的好姐姐滾上了一張床!
不是打臉是什麼!
“雪兒,你放心,等顧暖把她從她外公那裏繼承來的遺產給我,我便娶你。”
葉淩少扶住她的身子,從身後緊實的抱著她,薄唇壓在她臉側,笑得深情款款:“還有那部宮鬥劇,等利用顧暖拿到資源後,轉手我便給你。”
萊雪嬌嬌的哼一聲,勾著男人的脖子,如絲的媚眼往某個閃著光的鏡頭看了一眼:“好呀,我會等你的,我愛你呀~”
葉淩少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我也愛你,隻愛你!”
顧暖換了個姿勢,側身斜倚在扶手上,唇角略微往上挽起一抹笑弧。
那笑意半分也不達眼底,她沉邃的雙眸中,氤氳著的霧氣越來越多。
笑著笑著,便哭了。
葉淩少從來不說什麼時候娶她,婚紗試了一次又一次,改了一回又一回,卻從來不給準確的婚期。
他不是沒有提過,可顧暖做不來婚前越矩的事。
她想要在婚禮當晚,才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給他。
當時顧暖含羞帶怯說那話的時候,她始終不懂葉淩少那隱隱發笑的神情的什麼意思,現在她終於懂了。
從始至終,這個男人從來就隻是拿她當個笑話!
隔著層層疊疊的水霧,顧暖快要看不清麵前豎放著的手機了,但聽筒裏傳出的聲音卻無孔不入的往她耳朵裏鑽。
她的好姐姐啊,怎那麼貼心,辦事的時候都不忘給她發視頻……
心尖尖像插了一把刀,疼得鑽心蝕骨!
深更半夜。
顧暖提著兩瓶人頭馬,在悄寂無人的大馬路上喝成個爛醉的人兒。
她身上仍然穿著頒獎典禮後參加晚宴時的禮服,白色的長裙,後背鏤空,四九隆冬的天氣,她裸在冷氣中的後背凍成了青紫的顏色。
裙擺淩散的鋪在汙濘的石階上,她單手撐著鬢角,眼眯成縫看著右手裏拎著的半瓶酒,傻子一樣的邊哭邊笑。
顧暖是美的,是勾魂一般的美著的,可是她的美,太有攻擊性了。
沒人知道,她心裏疼得都快爛成篩子了。
醉眼迷蒙間,顧暖看見麵前走進一雙挺拔的長腿,黑色的西褲,視線往上,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以及他如同頭頂的天色一般的墨眸。
他指間燃著一隻香煙,冒著徐徐的輕煙。
顧暖聞著煙味便擰了擰眉,她伸了下手,第一次去抓他的時候沒抓住,第二次去抓的時候,男人的手接住了她。
她扒著他,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腳下冷不丁的一個趔趄,更深的往男人懷裏撞去。
腰後立時橫了一條手臂,穩實的托住了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