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完全無視她的閔南風,穆憶雪也不生氣,鄔修毅待他如兄弟,她自當尊重他。
再次福了福身,“那憶雪就不打擾閔副將執勤了,憶雪告退。”說罷,錯過閔南風,繼續往落雪院的方向走去。
不想,閔南風冷漠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毅,自娘胎裏便帶著寒疾。”
閔南風的聲音如他本人一般,透著冰寒的氣息,不管是從他嘴裏吐露出的內容,還是他聲音裏無法掩飾的冷漠,俱都讓穆憶雪打了個寒顫,僵立在了原地,無法再前行一步。
轉過身,看著依舊保存著那個姿勢,原地負手而立的男子,穆憶雪的眼眸似也蒙上了雪片,鍍上了一層寒霜。
“不知,閔副將此話何意?”
“寒疾之症置於母胎,唯暗月教天堂之花可做到,也唯暗月教地獄之花可解此毒。”
突然從閔南風的嘴裏聽到暗月教,穆憶雪的忽的一驚,忙看向一旁壓住自己內心的波動。
“我不知閔副將想告訴我什麼,若沒有其他事,憶雪先告辭了。”
穆憶雪想轉身,卻被閔南風開口的話再次定在了原地。
“寒疾之症潛伏期為10年,毅自十歲那年起,每年寒冬來臨,每月必會被寒疾折磨,渾身冰凍如冰雕,一日不解折磨便會逐次加倍。毅由北域遷至南域,不為其他隻因南域冬期短,今日正是毅寒疾發作之時。”
“你告知我這個,想我如何?”
她從鄔修毅的院裏出來,閔南風本可以在門口等他,卻偏偏特地選在距離落雪院附近,想來必不會隻是專程告知她這麼簡單。
“你很聰明。”
“副將謬讚了,若有憶雪能做的,副將不妨直說。”若她能護得鄔修毅一刻,哪怕再困難,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聽聞穆憶雪如此說,閔南風抬了抬眼,終於將目光落在穆憶雪的身上。
“寒疾之症,唯男女陰陽調和方可緩解。”
閔南風自是沒有說全,陰陽調和自是沒錯,但有一點他卻沒有說,鄔修毅的寒症自母胎裏帶出來已有二十載有餘,陰陽調和若那女子非‘至陽命格’,必死!
若他猜得沒錯,穆憶雪可緩解鄔修毅的寒疾,那便算他賭贏了去;
若不能,也不過多添一口人命債而已。
“為何是我?”雖如此,可鄔修毅院內女眷何其之多,閔南風卻偏偏告訴了她。
若說沒有隱情,穆憶雪可不信。
“寒疾之症非同一般,緩解之術也非常人可解?”
“剛玉美人已經過去了,若你不去今日便是玉美人的福分。”
說完,閔南風再不看穆憶雪,轉身往來路走去。
寒疾之症穆憶雪從未聽過,也從未聽見旁人提過鄔修毅患有此病。想來必是有意瞞著;
但閔南風今兒卻專程告訴她,不管是真是假,她今兒也必須回去瞧瞧。萬不能讓玉美人瞧了去,讓人傳出鄔修毅不好的傳言。
心想著,轉而迎著雪風,隨著閔南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