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別院位於鄉間,穆憶雪睡的深沉直至雞不知打了幾次鳴,才睜開朦朧的雙眼。
渾身酸痛,一夜折騰直到淩晨她才被放過緩緩睡去,看著頭頂的紗帳,想起昨夜鄔修毅的樣子,穆憶雪側頭往身邊瞧去;
‘無人。’
回頭繼續看著紗帳發呆。
原來那夜在護國府‘落雪院’她畫他的畫像,酒後一夜的場景他還記得;那時候她喚他‘毅’,本以為他會生氣,他非但沒有還記進了心裏,讓她以後便如此喚他。
這算,給她的特權嗎?
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想了,穆憶雪撐起自己疲累的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竟隻著了件肚兜,再無其他,衣衫盡褪散了一地。
看了眼身上的肚兜,昨夜自己分明不著寸縷,想來應該是鄔修毅離去之前怕人看了她的身子,才這般;不過,這南域別院具都是女子,出府伺候的除了別院守護的侍衛,內院都是親近的丫鬟、侍女,他這般,可真是讓穆憶雪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人都走了,想他作甚。
“暖菊。”
“奴婢在,小主你醒了呀。”暖菊聽見動靜進門伺候,看了眼地上淩亂的衣衫,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小主,咱家王爺可真是厲害,看這一屋的淩亂,昨夜怕是小主沒少受折騰。”
許是跟著穆憶雪久了,知曉穆憶雪的性子,竟打趣起她來。
“你還笑,沒大沒小,竟揶揄起我來了。我看你最近是欠打了不是?!”暖菊不說還好,本就羞澀的穆憶雪被暖菊這麼一說,昨夜記憶湧上心頭,臉更是燒的厲害,說著便揚起手,假意要給這貧嘴的丫頭一點教訓試試。
“別啊主子,暖菊不說了還不行麼。王爺的好小主心裏明白就成,暖菊不說,小主別打暖菊,別打疼了手就是奴婢的罪過了主子。”
“就你貧,秋香不在,換你取笑我了,不給你點教訓下次指不定還說些什麼話,叫別人聽了去,可有你好受的。”
暖菊聽了忍不住吐吐舌頭,那模樣哪有半分聽進去的樣子,“我知道主子會護著奴婢的,再說了,王爺疼主子是好事,任誰聽了去也是事實。”
穆憶雪搖了搖頭,念著:“看來我是真對你這丫頭縱容了些,外麵有多少人等著看咱主仆的笑話你且會不知;你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叫別人聽了去,平添了是非。”
“奴婢謹記。”暖菊也是個懂事的丫頭,知自己主子的性子。
“暖菊這邊服侍小主更衣,別叫王爺久等了去。”說著熟絡的拾起地上的衣衫,命人收走。
再取來幹淨舒適的衣衫為穆憶雪套上。
“王爺?”
鄔修毅莫非還未走麼?
“王爺一早便起了,但未讓奴婢們進去伺候,隻讓奴婢們在門外候著;出來時還特意吩咐奴婢們均不可進去打擾了小主休息,然後叫上蕊小主,用早膳去了。”
暖菊一邊解釋著,一邊為穆憶雪梳妝打扮,盤著發髻。
“今日可還有其他人來?”
“回小主,王爺一早命人通知了各院小主,今日自由活動俱不可來打擾;王妃倒是命人來過,可被王爺打發了去。”